,庄重的,像是信徒一样准备让自己从容的迎接死亡的脸么?”
顾为经想起来,他初到西河会馆的当日,在窗台边无意见翻出的那本《教父》上被折了角,特别划线的段落。
唐的死。
维托·柯里昂的死。
老教父的死。
来到这间画室的那一天,顾为经便明白了,墙上所悬挂的那张油画,那张豪哥最近最后画的油画,那张胸前别着玫瑰的老教父的画像。
他并非是画廊里所常见的影视提材的电影油画。
那实际上……是陈生林的自画像,面对死亡时的自画像。
顾为经忍不住了笑了。
这一刻。
或许是受到了身旁挽住自己的蔻蔻小姐的感染,或许是女孩身体里干燥的柔软的热意传达到了他的身上。
那种洒脱的,爽利的,无所畏惧的精神感染了顾为经。
这一刻。
最后萦绕在他心里的恐惧也一点点的褪去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缠绕在他身上的束缚都在被斩断。
他仿佛从山巅一跃而下。
不是下坠。
而是上升。
他像是飞鸟一样向着青空飞去。
『高贵的灵魂无法被束缚,她自会去寻找自由。』
于是,顾为经真的就这么站开双臂,迈步向前,似是拥抱他面前的画板,拥抱他的命运,拥抱这……
人间的喧嚣。
“豪哥,陈老板,陈生林,去看啊,听啊,听着人间的喧嚣。我感受到了勇气,我感受到了爱,爱有些时候说起来又空洞,又无聊,但它,我感受到了它就在那里。”
“而你感受到了么?豪哥,听听这人间的喧嚣吧,你可曾得到了片刻的温暖?”
顾为经大笑的问道。
“你以为我画的是什么?你以为我画的是你的画像,你以为我画的是你的死亡么?”
“不。”
“我画的——是我自己的死亡。”
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画家乔尔乔内,在年轻时代曾费了很大心思,去研究“色彩错位”的技法。
他要为当时罗马城里的大主顾,画一幅会挂在宫殿正厅里的油画。
于是乔尔乔内画出了一幅“会变”的油画。
说起来原理并不复杂。
客人离这幅画越远,外界的光照越黑,受色彩对比度的关系,整幅画的整体色调看上去就会越暗,画面的氛围就会变的阴郁。
反之。
客人离这幅画越近,看得越清晰,那么整幅画就会越暖,画上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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