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了一个又一个世纪。
可英吉利海峡的两岸,做为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天主教国家,和最为强大的新教国家。英国人和法国人在彼此仇恨、彼此轻蔑、彼此用火炮对射,而他们最为骄傲的标志性宗教建筑,在美学风格上竟然是完全趋同的。
这大概就是某种艺术的强大力量吧?
法医证据学里有一句名言:凡有相遇,必有交换,凡有交换,必会留下痕迹。
“凡有交换,必会留下痕迹”——这就是在侦探小说家笔下,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复提及的著名的「罗卡定律」。
伊莲娜小姐觉得这句话除了可以用在福尔摩斯抽着烟斗,通过坟地里的一具无名男士指甲缝里的含有织物碎片的泥土,断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的场合。
在美学上。
它也有着某种更加恢弘的表达方式。
行商能在南亚次大陆,沿着丝绸之路,穿越瓦罕走廊,在帕米尔高原和兴都库什山脉之间,在跳跃的阿富汗雪豹和长角弯弯的马可波罗羊群之中,在山崖边的一座斑驳的佛像之上,看到脸型椭圆,眉细长而弯,眼窝深,嘴唇薄,鼻梁高挺的佛陀面容。
它是犍陀罗式工艺美术风格的特征。
佛教是典型的亚洲文化。
但犍陀罗的艺术风格,却又带着强烈的希腊化的特征,这些佛像的面容上,都有着希腊罗马人的五官面貌。
相关的研究告诉安娜,这是亚历山大东征的结果,那次东征打穿了亚欧大陆的交通,使得希腊文化和造像艺术能够向着亚洲传播。
这种造型风格在旧日贵霜帝国的版图上发扬光大,在随后的1000年间,它沿着陆上的丝绸之路传入东夏,到达盛唐的首都长安,再一路向东,传至朝鲜,日本,甚至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再传回欧洲。
哥伦布船长扬帆起航,怀中放着一本拉丁语的《马克波罗游记》,准备去寻找那传说中布满黄金的国度“中国”。
他在海图上规划着自己的漫漫长路的时候,他是否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某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已经通过贸易和商队,越过了重重山岳和茫茫大海,完成了这次环游欧亚的遥远的旅行?
法显和尚和玄奘法师,都曾穿越路上丝绸之路,一路深入亚洲的腹地。
当唐三藏坐在骆驼上,在梵衍纳国的山间兜兜转转,忽然穿过群山,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在日记中写下“王城东北阿,有立佛石像,高百四五十尺、金色晃耀,宝饰焕烂。”的时候。
他是否知道。
他透过雕塑,也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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