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颇有些遗憾的表情,神色间更有些追忆,似乎在感慨逝去的时光。
“陛下,臣办事不力,以至于此,请责罚。”范隆上前,躬身一礼道。
“范卿何须如此?”刘渊反应了过来,连忙拉起范隆,叹道:“朕并未责怪范卿,只是感慨英才不为朕所用罢了。”
范隆直起身子,一脸感激之色。
“还是谈正事吧。”刘渊说道:“方才单卿建议朝廷向关中用兵,众不能决。忽又听闻河北之败,更是众议纷纷。范卿乃朕之股肱,可能建言?”
范隆眼角余光悄悄扫过众人的脸色,思忖了下后,便道:“臣闻天无二日,人无二主。晋国骨肉相残,民不聊生。殿陛之上,乃亡国之暗夫,江湖之间,多无用之士人。如此孱弱之象,合该攻之。”
“哦?”刘渊笑了,道:“朕都不敢小瞧晋国君臣,范卿何轻之耶?野马冈之战,石勒六万大军土崩瓦解,鲁阳侯邵勋威震三台。晋国如此气象,何来亡国之说?”
“六万新附之卒,难挡二万悍勇之兵。”范隆回道:“大汉有劲兵二十万,却非邵勋所能抵挡。王师大举南下之日,便是邵勋投归明主之时。”
刘渊哈哈大笑。
范隆察言观色,在顺着他的意思说话,这不难看出来。
不过,他确实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还没下定决心罢了。
“卿再走一趟洛阳吧,为朕打探虚实。”刘渊吩咐道。
“臣遵旨。”范隆应道。
“河北之局,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刘渊又问道。
“陛下当遣使安抚平晋王。”范隆回道。
既然河北不是朝廷的用兵方向,那么就需要好好安抚石勒了,至少要让他打起精神,继续为朝廷牵制晋国河北的人力、物力、兵力。
“传旨,授石勒安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一应幕职,着即报来,有司当准其所请。”沉吟片刻后,刘渊做出了决定,下令道。
而这道旨意一出,匈奴下一个主攻方向基本明确了:不是洛阳便是关中,河北已经被排除在外。
“邵勋击败石勒的战法,诸位好好参详,说不定哪天就对上了。”刘渊又转过身去,看着刘和、刘聪、刘曜等一干人,道:“他这是奔着咱们大汉来的啊,银枪军亦堪称劲旅,将来遇到了,定要小心。”
“臣遵旨。”众人纷纷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