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不行了，啃不动了！”

陈德泰笑着摆摆手，于长海把眼一瞪，又把鸡腿塞到中年人碗里，“这都是享福享得够够的了，鸡腿还不吃……他不吃孩儿你吃！”

“谢谢叔！”

“客气啥，这孩子长得面晃的，是你亲戚？”

“我儿子。”陈德泰拍拍中年人肩膀，“陈世荣，世荣，这是你长海叔叔，这位是你长河叔叔，他们两个当年都是我的手下。”

“两位叔叔好！”

“坐坐坐，看大侄子这架势，最起码也是个副处吧！”

“他是上头派下来搞调查的，这不先从咱们纳河调查起……我看你们养牛了？”

“这特么的龙生龙凤生凤，耗子儿子会打洞，你当官你儿子官也不小……”于长海嘿嘿一笑，臊得陈大掌柜老脸一红。

“是养牛了，是老曹分给我们养的，那牌子上不是写这么，太平山养牛场一分场……”于长河扯了他哥一把，一瞪眼！

胡嘞嘞啥！

没看着人家都不乐意了么！“哦，现在有多少头？”

“产奶的母牛一百二十头，育肥的牤牛七百三十头，还有些六十多头小牛犊子，后边还有个养猪场，有一百多头母猪，猪羔子五百多头，都是新下的，等过了一个月，劁掉后就卖给各家各户养殖，年底再回收。”

“规模不小！”陈德泰竖起大拇指，“我看你们这水稻也弄得不错，往些年还都是盐碱地，长得全是碱蓬子，还有个土地庙……”

“土地庙早没了，让人给炸飞了，我说那帮王八犊子净扯淡，土地爷碍着谁了！”于长海眨眯两下眼睛，“正好你这次回来，就先别走了，住两天，我把老曹、老张他们都叫过来，凤珠你还记得不？虎了吧唧那老娘们……”

“记得记得，我咋能不记得呢！”陈德泰笑了笑，“她还活着呢？”

“活着呢，现在也成小老太太了，上次去县城赶集碰着她了。”

陈德泰端着酒杯，眼睛呆呆的望向西边。

“你不用理老曹，他就是那缺心眼的玩意，你跟他俩生气……都能把你气个倒仰！”于长海见他似有心事难以排解，笑着劝上两句，“来大侄子，吃肉，凉了不好吃了！”

唉！

陈德泰一声长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洒粪车又逛了一圈绕回来，王先民按了下喇叭，“老爷子，还洒不？”

“差不多了，化粪池应该能倒腾开了，先回去吧，把车好好洗洗！”

“知道了叔！”

拖拉机拽着洒粪车直奔养殖场，老曹叼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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