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修改历法,在天学理论上却没有什么过多内容。
再翻到《天学计算之大论》,他眼睛一扫便知道这篇文章大体在讨论天文内容,李之藻也凑过来眯着眼睛艰难看了一会儿,笑说:“这篇文章似有些意思,咱们一块儿看。”
范守己见他辨认字迹都有些艰难,将报纸递给那位人说:“大家都感兴趣,不若麻烦这位朋友读来。”
那文士点点头,看了内容一眼,念道:
“自从元灭以来,天学家皆奉郭守敬为宗师。本朝之《大统历》也是用郭家方法编汇而成,然而时代更易,理论精进,三百年前之方法,断不有恒久无错之说。”
“今年之中,欧洲之天文学进展迅速,其中新方法新技巧迭出,其实以超过三百年前郭守敬之水平。”
“有人以为,郭守敬乃中土之人,而欧洲所传之天文学皆外人所作,故而修订中原历法只能用郭守敬之理论。”
“此言是不知当年郭守敬亦是与回回、色目诸多学者交流,取百家之长而后能成一代天学宗师。闭目塞听者,反而不解郭法之大道也。”
“钦天监近日有主动改历之论,笔者同意实乃大大进步,可以加之鼓励。”
“但笔者以为,改历依旧沿用郭守敬的方法,是有金铁却用木石,此次改革,应该主动引进欧洲之天文学方法,以促本朝之天学进展!”
文章读到这里,那文人的声音越发迟滞,李之藻和范守己两人也是越来越惊讶。
李之藻不敢置信道:“建阳这是在贬斥郭守敬的方法?这可要彻底和钦天监撕破脸了……”
范守己同样是稍稍惊讶,但紧接着他却脸露一丝笑容:“且看下去,我倒要看看王建阳想怎么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