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中,太原王氏又分祁与晋阳两支,互不干涉。
祁县,一个中年看着看着眼前尸首分离的尸身,瞪着大眼良久不语。
崔仁师道:“在下尽力了。”
王崇推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崔仁师,上前就抱住了尸身,他哭喊道:“儿啊!是为父害了你。”
崔仁师神色平静,冷眼旁观这一幕。
刚刚经历过大婚,听闻了这等噩耗,换作是谁此刻心中都难以接受。
当然了娶崔氏女的并不是他们家,而是另一家。
只不过是亲族,自然也是同气连枝的。
“为父当初就不该让你去洛阳为官,不该呀!”
本来这个忙崔仁师是不想帮的,毕竟王崇一家已落魄至今,要拿回尸首前后也动用了不少人脉。
本着有得有失的准则,事关交情与名望,事关自己的名望,即便是事后被皇帝知晓,那有如何?
王崇坐在风雪中,嘴唇在打颤,他缓缓低下头通红的眼眸子中留下眼泪。
人到了四十岁就不该哭了,因为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去看。
中年丧子的王崇将儿子的尸首埋葬。
崔仁师问道:“你恨李家吗?”
王崇看着儿子的墓碑,此刻又异常的平静,他蹲下身,看着碑上的字,道:“其实早料他会有今日的,这个孩子总是什么都想要,他得不到的,就要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去得到,都是老夫的错,教坏了这个孩子,他这样的性情害了他自己。”
崔仁师站在雪中,又道:“您节哀。”
王崇颤巍巍地手抚着墓碑。
崔仁师走了,独自一人走在风雪中,此间事了,也该离开了。
一个弟子站在马车边问道:“先生要前往何处?”
崔仁师走入马车中,道:“范阳。”
“不带上王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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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马车缓缓驶动,王崇一脉已经落魄到这种境地,早已没有价值了。
“让人将尸首带来回乡埋葬,此事坏了规矩吧。”
“帝王家还有一堆麻烦事,他们顾不上老夫的。”崔仁师从容的话语从马车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