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劝,乐维大多听得进去。
这个“大多”,可能不包括今天。
乐维低头看着杯中的威士忌,冰块在酒水中缓慢融化,玻璃杯外壁凝成一圈小水珠。秦梦盈知道他还是很排斥自己的开解,这也正常,感情的事,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劝说?
总要自己慢慢想通。
“罢了罢了。”秦梦盈笑着像以前那样,虚虚搂了搂乐维的肩,“咱俩许久没见,叙旧才是正经事。那些不开心的都别提啦。”
两人便在酒吧里聊起过去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譬如乐维收购了个意大利酒庄,譬如秦梦盈最近正忙着学做翻糖蛋糕。聊到时候不早,秦梦盈佳人有约,该回去了。乐维见她接了个电话,一脸甜蜜,惊讶问道:“你交了新男友?”
“是我的翻糖蛋糕老师。”秦梦盈道,“怎么了?干吗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的人生还长着呢,谁规定我就要在韩松这棵树上吊死?”
秦梦盈起身拿起自己的gucci手包,娇滴滴地朝乐维做了个飞吻。
“好了,姐姐回家了。”
秦梦盈走后,乐维又在位子上坐了一会儿。
民谣歌手自弹自唱,声音嘶哑辽远得叫人好像置身沙石粗粝的戈壁。乐维听到他唱的是一首原创歌曲,吉他只在歌声间隙,滑出几个单音。
“离开他,离开他,让他沉入大西洋底。
谁在乎,谁在乎,没了谁都活得下去。
就算还爱啊,还爱啊,
强求的爱有什么乐趣?”
好像谁伤了歌手的心,翻来覆去,他总唱着这一句。
静谧的夜晚,灯光昏暗,吉他单调,酒吧里有人在喝酒,有人认真地抬着头,听歌手低吟浅唱。
有人被歌手唱哭了,也有人被触动,紧紧抱住了身边的人。有人在接吻,有人头抵着头,贴在对方耳边说悄悄话。
歌手还是唱:
“离开他,离开他,让他沉入大西洋底。
谁在乎,谁在乎,没了谁都活得下去。
就算还爱啊,还爱啊,
强求的爱有什么乐趣?”
乐维静静坐在酒吧一角,看着酒吧里芸芸众生,嗤笑着想,你们懂个屁的爱情。
老子折腾,老子高兴,老子乐意。
“小哥!”乐维喊来侍应生,同时起身,掏空钱包里所有现金,拍在桌上,“这些钱给歌手做小费,叫他把这首歌改改,唱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