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谁求助过,连工作上都很少。”
“你觉得他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呢?”黄医生似乎有意试探。
乐维笑道:“他比以前开朗,笑容也多了,当然是变好了。”顿了顿,乐维道,“您说从夏楚来美国开始,您一直是他的心理医生,他有如今的变化,要多谢您。”
黄悦是当得起这声谢的,可她垂了垂眼睫,缓缓摇头。
“夏楚变成如今这样,不是任何人的功劳。”
黄悦第一次见夏楚是在医院里。
她在社区注册了义工,闲暇时间免费为居民提供心理咨询服务。某个休息日,社工急匆匆叫她来医院,请她为一名疑似中国人做心理辅导。在那儿,黄悦第一次见到了夏楚。
那人背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身材极其单薄,任何一件t恤穿在他身上都像大睡袍。手背上青色血管交错,分布着若干针孔,护士说他的血管太细,针管留不住,只能扎在手腕的大血管上。在他旁边,有个穿工作服的义工名为照看,实为看管。
给黄悦打电话的社工说,这人昨天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被紧急送到医院,差点救不过来。好不容易抢救成功,仔细一查,发现他竟怀孕了。
男人,怀孕了。
恁黄悦从业多年,什么稀奇事都听过,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她站在门口冷静了一下,才调整好情绪,走了进去。
她以为夏楚是变性人——这说得通。某些女人做完变性手术后,仍旧会保留生殖器官。更何况,夏楚长得太好了,他的五官与轮廓非常柔美,要说他以前是个美女,黄悦也能相信。
而变性人,恰好是心理疾病,例如抑郁症的高发群体。
黄悦坐下来与夏楚聊了聊。
她想知道夏楚究竟为何试图自杀。
夏楚彬彬有礼,谈吐得体。即便他看上去过得窘迫,黄悦仍旧觉得,这人不容小觑。谈话间,夏楚澄清自己没有自杀,只是睡眠不好,又没有控制好安眠药的药量,才闹出这种大乌龙。黄悦当然不信,拿出问卷给他做。这份问卷是黄悦自制,根据许多特定问题的回答,可以八九不离十地做出初步判断。夏楚的答案趋于完美,看着他眼下因为长期睡眠不佳熬出的黑眼圈,黄悦想,大概真是一场误会。
保险起见,离开之前,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夏楚,叮嘱他每两周去一次自己的诊所。
夏楚一次都没去。
黄悦也渐渐忘记这个中国男人,虽然他真的非常漂亮。
直到有一天,傍晚下班后,黄悦开车回家,又一次看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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