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证明我是错误的。
嗯?
这和他上次坚定拒绝自己的态度不一致啊?
左佑佑问:卡勒布博士,我能问是什么改变了您的观点吗?
卡勒布博士的蓝眼睛看着她:女士,我的观点并没有改变,而是您对我抱有偏见。
我没
左佑佑看着卡勒布博士严肃的蓝色眼睛,想否认的话到了嘴边,默默地咽了回去。
她在心里暗暗说:呸。
我的立场无关政治,我只看史实。卡勒布博士说:因为好奇,女士。我之所以做研究,就是因为我很容易好奇。我希望我们可以不带任何立场,去走近一个故事,好吗?
好。左佑佑言不由衷。
那么。卡勒布博士缓慢地说,我这里有一些关于在韩山东华商的材料,请你看看。如果你有困惑和新的发现,也可以和我谈谈。
在韩山东华商的材料?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吗?
左佑佑低头看,竟然是1900年至1920年,在韩山东商人的20年出入口数据总账,大量繁复数据已经被一列一列统计清楚,做成了表格。
竟然是卡勒布博士的工作成果,就这样完整地、全然地、毫不设防地摆在了左佑佑面前。
左佑佑震惊了。
是怎样的一种信任,让他把这份研究成果共享给自己?
偏见吗?
自己指责卡勒布博士对岱石老人抱有偏见,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因为在流失文物工作组的会议上,已经知道卡勒布博士为伦敦方面举证,所以自己已经先入为主地感觉愤怒,而这种情感也导致自己对卡勒布博士抱有偏见。
第136章 姜世钦仁川
即使王立反复告诉自己,卡勒布博士是个公正的学者。
人可以知道一个道理,但知道并不代表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柏辛树在很久以前就告诉她:是人就有偏爱。
所以,在面对史料研究的时候,如何理解偏爱,如何让自己避免陷入偏见的漩涡如今成了左佑佑面临的新课题。
在民族情感与史实阐释的漩涡中,寻找一个平衡。
见左佑佑陷入了沉思,卡勒布博士轻轻地清了一下喉咙。
我的朋友王立说你有需要。卡勒布博士说。
左佑佑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