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吻着她的额头。

“我以后……该是…该是陪不了你了……”唐欢看到傅冽这种绝望的模样，心里一痛。

“不许乱说！”傅冽像发了疯，吼道。

“好好照顾……你自己……”唐欢眼前发黑，抓紧了傅冽的手。

她知道，她快死了。

一声又一声的“欢儿”在耳边回响着。

唐欢已经神智恍惚，好他妈疼！

不过幸好，在她死之前，至少气运之子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她可以安安心心走了。

傅冽将她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向来温润内敛的男子此刻哭得撕心裂肺，然后眼睁睁瞧着那只手缓缓垂了下去，如人死灯灭，再无任何生机。

史书记载：

新帝登基那一日。

燕王沈寒川叛乱。

傅冽捍卫皇城，有从龙之功，朝堂稳固后，被封丞相。

年纪轻轻，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途不可限量！

但唯有那一日在场的人才知道，日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面傅丞相在那一日抱着已经失去气息的女子，仰天痛哭，大骂天地不仁。在那一日，亲手杀了先帝最宠的良妃。还在那一日，活剐了燕王沈寒川。

可是那又如何呢？

那些人死了，可吾妻，你终究还是回不来了！

傅冽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她当年的模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强作无赖地敲着他的房门，要他为她上药。

在山上，她崴了脚，要他背她下山。

在破庙里，她受了惊吓，直愣愣往他怀里扑。

在傅府内，她依偎在他怀里，呼吸声浅浅。

趁她熟睡时，他含着她的唇，浅尝辄止，像是个偷香窃玉的小人。

……此间种种，傅冽不由得勾了勾唇，笑意尚未显露，却又红了眼眶，心中苦涩得几欲落泪——

回忆起她，初时笑，笑过之后，却真的疼到窒息！

“傅冽，我疼！”

“我该是不能陪你了……”

“好好照顾自己。”

从二十弱冠，到三十而立，再到四十不惑，傅冽始终记得那一日。

他颤巍巍地将满身血污的女子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不敢松开，像是在对待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摔碎了她。

可即便他那么小心，终究也没能留住她！

“傅冽……”她娇俏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回响。

奄奄一息的老人倚靠在一座孤坟前，抚摸着墓碑，无奈地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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