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他们一直拖着不去,直到上周的时候,他母亲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去检查,但是发现已经到晚期了,所以他们把责任归咎到我们身上,认为我们当时没有告知风险。”
余继峰表情有些沉重:“沈总,我已经报警了,应该很快就到了。另外在体检中心那边,也有患者的家属在举横幅,那边已经有派出所的人在处理了。”
沈远“嗯”了一声:“是有人在后面搞事吗?”
余继峰回道:“基本可以排除,我查了病历和诊断报告,都是真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人搞动作,那应该不是拉横幅,而是上新闻和挂互联网。”
“是晚期么?还能治好吗?”
相比起责任划分,还有报警的事情,沈远更担心人还能不能治好。
至于名誉影响,如果只拉了一天,没上新闻和互联网,对于一家公司的影响微乎其微。
余继峰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癌症晚期的话,放化疗加上靶向治疗,一般家庭肯定承受不了。”
“那他们来闹是因为治疗费用吗?”沈远又问道。
“他们没提诉求,不过根据我刚刚跟他们的沟通.”
说到这里,余继峰忽然停顿了一下,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沈远看他一眼:“有屁就放,别憋着。”
余继峰迟疑两下,最后还是道:“沈总,其实我刚刚以路人的身份套出他的话了,就是没钱治病,家里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都不够填这个窟窿,来拉横幅是无奈之举,他们也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想试试看能不能行。”
“是这样啊.”
沈远恍然大悟,继续注视着那两个瘦弱的年轻人,虽然戴着口罩,但依旧能看到两人额头的苍白和眼球的血丝。
没多久,警车抵达现场,两名身材高大的警察开始朝年轻人问话,再加上几名保安也围在那边,逐渐将两名年轻人湮没在人群中。
“老余,你的想法呢?”沈远问道。
余继峰想了想:“公司没有责任和义务帮,而且帮了这个的话,下一个呢。”
说完,他停顿了下:“但是我个人的话,愿意尽一些绵薄之力。”
“为什么?”
“我妈十三年前就是因为乳腺癌晚期走的,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跟他们的情况一样,钱都借遍了,真的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