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秋山和三叔家的堂弟余秋原。
“堂堂,我大伯在家嘛?”
将两个堂兄弟迎进来,父亲本已歇下,里面的煤油灯已经吹灭,听余秋山来了,窑洞里又重新亮起来。
窸窸窣窣一会,余得金拉开门走出院子,随手将窑洞门关上。
“秋山啥时候回来的?”
院子靠墙放着两只马扎,余得金自己坐下,余秋山则是蹲在他面前。
余秋堂和余秋原靠墙站着。
余秋原是个憨厚青年,身材矮小壮实,长得很像他母亲,浓眉大眼,脸盘子大的能盛下一桌满汉全席。
他和余秋堂关系还行,但不如余秋江那般亲密,大概和余秋山差不多。
说起来,除余秋江外,余家其他七位堂兄弟关系都还行,在这个兄弟为一粒米能闹翻天的年代,已算是相当难得。
“你这么晚,啥事这么急?”
余得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半截烟卷,掐去断截上的空纸,余秋山急忙摸出火柴帮点着。
“嗤1
火苗在黑暗里亮起,然后复又熄灭,最后只剩点点的殷红。
“大伯,我呢,这次回老家,一来是为了看看你们,二来呢,是说说我奶的事。”
余得金一愣,就着烟卷微弱的红光,看着朦朦胧胧的余秋山问道:“你奶病了?”
“没,没病,她身体硬朗着哩,”余秋山急忙摇摇手,“就是她这几天一直闹着要回家,说是城里房子小,住着不习惯,就跟被关在牢里,咋都不得劲。”
“城里是不舒服,早些日子我给你爸说,不行就把你奶送回来,你爸非说能行。”余得金听母亲身体没问题,身体才又放松下来。
余秋堂在边上听着,感觉仿佛是在听很遥远的事。
余秋堂的奶奶并不喜欢余秋堂。
尽管他是余家的长孙。
这个年代,家族氛围相当浓厚,长孙有很重要的意义。
活着的时候,家谱要写头个,老人去世家祭要站在前列,要给老人扶灵,要给老人顶灰……
同样,长孙在新一代事务处理上,也占有很权重的发言权。
照理说,余秋堂应该受到老太太喜欢才是。
可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余秋堂的母亲是二婚,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儿子,虽然和余得金没有血缘关系,却也叫余得金爹。
这让老太太觉得非常不吉利。
他不能容忍大儿子家第一个孩子竟然不是余家的后代,有段时间和余得金闹得很不开心。
以至于,后来余秋堂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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