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掀前襟,手捻清香,恭敬地跪下,连磕三个头。
起身,把香插在铜炉上,侧身站到一边。
海瑞又磕了三个头,强忍着哭声,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走到跟前,把三炷清香插在铜炉上。
“刚峰先生,走吧,陪本殿在苑中走走,边走边聊。”
“是。”海瑞用衣袖搽拭干泪水,沉声应道。
朱翊钧双手笼在袖子里,和海瑞走出了仁寿殿,转到侧面,看到有工匠在忙碌着。
海瑞抬头一见,只见殿顶屋檐挑顶,新安着一只仙鹤,高高地站立着,仰着脖子,尖长的嘴巴向上,伸向天空。
有工匠贴着墙柱,安着一条刷了同为朱色油漆的宽铜条,从屋檐一直延伸到地面。
另有杂役在墙柱处挖坑。“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在安避雷针。”
“避雷针?”
“是的。可以把天雷引到地面上。”
海瑞大吃一惊,“还有此法?”
“是的。紫禁城宫殿容易起火,多半是天雷引起的。要是能避开天雷,不再焚烧宫宇,国库内库就能少支出,百姓们也就能稍微缓口气。”
海瑞对着朱翊钧长施一礼,恭声道:“殿下把百姓铭记在心,实在是大明百姓之福。”
朱翊钧澹然一笑,站在南海湖边,看着波光粼粼。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以后本殿是大明天子,大明百姓会视我为君父。本殿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还能指望谁把他们放在心上?
家有四十万良田的徐阁老;无数古玩商铺,被天下骂作奸臣的严阁老;侵占九边卫所田地,视大明万里血肉长城为草芥的地方豪强;自诩先师至圣后人,礼义传世却良田遍及山东的衍圣公府。
本殿能指望他们把天下百姓放在心上吗?”
海瑞颤声道:“殿下英明。”
“百姓轻贱如草,割了一茬又一茬,‘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草野上一场大火,可以把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
百姓不会写字,不会上疏,发不出声音,如这水一般,寂静无声。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朱翊钧转头看着海瑞,“刚峰先生,皇爷爷把大明万里江山交给了父皇,父皇又把军国事托付给本殿。
本殿常常日夜难安。关外的北虏,东海的倭寇,本殿都有法子平定抵御,可是大明万里江山,荒野草原起了火,黄河长江决了口,本殿却是无计可施啊。”
海瑞拱着手对道:“吏治,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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