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贵之名不必太过看重,可是总不能任由他们众口铄金啊。”
陈舒在陆家庞大的商业体系中属于排名靠前的掌柜,历来颇受陆通的器重,因此这次让他随陆沉进京,本意就是要他帮陆沉打点好一切。
他人情练达熟知世情,一眼便看出顾婉儿突兀出现背后隐藏的凶险。
关键在于这件事不太好处理,在京城这个陌生的地界,面对李家三郎这种顶尖纨绔,他们几乎藏不住秘密。即便陆沉连夜搬到别的地方居住,恐怕也会被对方探查得知。
让顾婉儿进门显然不行,但如果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又未免太过被动。
陆沉知道陈舒是一门心思为自己着想,便微笑道:“是不是只要我接受那位李三郎的邀请,这位顾花魁就会自行离去?”
“应该是这样,然而——”陈舒微微一顿,正色道:“少爷,绝对不能向李三郎低头。眼下正处于关键时期,如果让天子误会伱和李家有关系,说不定会影响到所有边军武将。”
“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
陆沉神色平静,眼中波澜渐起:“你不必担心,如果明天顾婉儿又来了,或者说她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到来,随他们在外面鼓噪。我现在很好奇一件事,宫里那位陛下究竟打算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
皇城,文德殿东暖阁。
日落时宫门便已落钥内外戒严,一般大臣肯定无法接近皇宫,但是织经司提举秦正不在此列。
除了左右二相和枢密郭从义、上将军王晏之外,秦正是唯一一位在任何时间都可能出现在宫中的大臣。
“……这些事都是左相的小孙子李云义所为,虽然他刻意瞒着左相,但是以臣对左相的了解,他应该知道此事,只不过是默许李云义这样做。近来京中暗流涌动,那些人担心陛下会在江北另设新军,亦或是趁机将边军大将调入中枢,所以他们选择对陆沉这个具有代表性的年轻武将下手。”
秦正不急不缓地说着。
御案之后,李端放下一本奏折,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地道:“这般说来,此事是李云义挑头,其他人紧随其后,只要给陆沉扣上一个狂妄自大骄横无状的罪名,继而牵连到其他边军武将,他们就以为朕不得不退让一步?”
秦正颔首道:“是,陛下。”
他又将今日陆宅外面发生的事情简略复述一遍。
李端听到那辆马车在陆宅外苦等一日,大门始终紧闭的消息,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悠然道:“这个陆沉倒是没有取错名字,果真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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