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兀颜术双手猛地一紧,脸上泛起悲伤与惶恐。
景帝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太华池,微微一笑道:“那个书生真的好手段。”
兀颜术悲愤地问道:“陛下,当日暗器中有毒?”
“算是吧。”
轮椅在池畔停下,景帝稍稍调整坐姿,然后平静地说道:“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毒药,否则太医们不会察觉不到异常,更像是那个书生积攒数十年的怨毒之意。在你刚刚接到朕的旨意之时,那几日最为凶险,朕不幸染上了伤风之症。或许是上苍垂怜,亦或是朕这几十年每日不辍勤练武功的回报,朕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听到伤风二字,兀颜术面色一变。
身为领兵大将,他当然知道这种病症的可怕,一些士卒在战场上受伤感染,发病后存活者不足一成。
他紧张地说道:“陛下静心调养定能恢复如初。”
“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无法逆转的,人的寿数是这样,国家的命运亦是如此。”
景帝摇了摇头,淡然道:“当日面对那书生的舍命一击,放眼朝堂上下,除了朕和庆聿恭之外,没人可以活得下来。此伤尚未痊愈,朕又染上伤风之症,虽侥幸存活下来,仍旧被两种伤势破坏了生机,往后不过是仗着几十年苦练的底子苟延残喘罢了。当然,两年是最坏的打算,或许朕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但是这并不重要。”
兀颜术渐渐明白天子召他入宫的缘由,垂首道:“陛下,不知臣能做些什么?”
景帝微笑道:“虽说朕的命数已经注定,但是大景的命运不会相似,朕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既然上苍没有立刻夺去朕的命,那么朕依然可以安排好一切。”
兀颜术欲言又止,景帝见状便道:“有话直说。”
兀颜术斟酌道:“陛下,臣回京后了解过当日在皇家猎场发生的一切,四皇子所用的钩沉之毒,以及那书生所用的火药,恐怕不能说和常山郡王毫无关系。据臣所知,这两年军中只有常山郡王用过火药攻城,而且只有郡王麾下的人才懂得配置威力足够的火药。”
“这不重要。”
出乎兀颜术的意料,景帝淡淡道:“朕一直没有动老四,本身就是想搂草打兔子,将庆聿氏一并解决。庆聿恭或许有所察觉,即便他暗中给那书生提供一些便利,这也是人之常情。对于朕和庆聿恭来说,先前那盘棋的对弈已经结束,便没有必要耿耿于怀。若是一定要鱼死网破,朕没有必杀庆聿恭且不引起内乱的把握,他同样没有杀死朕然后掌控大局的底气,图一时意气只会便宜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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