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秦国公固然能够办到,但是这会直接导致边军和朝廷离心离德,当年杨光远之鉴不远,岂可重蹈覆辙?再者,虽然魏国公让其子离开朝堂,但他还是要将其女嫁给秦国公。正常情况下,魏国公不会坐视秦国公祸乱朝纲,可若是秦国公不明不白地死在京城,魏国公又怎会坐视?”
这番话让李宗本的脸色更加难看,同时也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那股杀意渐渐被压制。
正如李适之所言,厉天润肯定忠于朝廷,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会含糊,但是这不代表他会愚忠。
如果陆沉没有逾越界线,反而莫名其妙地死在京城,厉天润虽然风烛残年却一定会挺身而出。
李适之看着天子的神情,轻叹一声道:“厉、萧两位国公在立场上不完全相同,唯一能够让他们毫无顾忌联手的事情便是秦国公出现意外。陛下,臣知道您心里很不痛快,但是此事绝对不可为。倘若秦国公真的死了,朝堂内外会出现大片的混乱,边军将士无心镇守边防,强敌顺势卷土重来,大齐将有倾覆之忧,纵然最后可以解决,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宗本点了点头。
李适之又道:“这还是建立在能够成功的基础上,万一没有杀死秦国公,让他逃回江北,恐怕有相当一部分边军会被他裹挟,形成实质性的割据。”
他的分析全面又细致,至此终于让李宗本彻底打消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加躁郁的心情,李宗本冷声道:“如之奈何?”
李适之面上忽地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陛下何必太过忧心?虽说朝廷因为种种顾忌,不能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解决武勋权臣的隐患,但是秦国公难道就敢得寸进尺?需知边军的后勤命脉始终握着朝廷官员的手中,且不说会有多少边军将士大逆不道,就算整个定州都督府都唯秦国公马首是瞻,朝廷只要断了后勤供给,那些饿着肚子的骄兵悍将不得先吃了秦国公?”
“朕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朝廷不能无缘无故断了边军的粮饷。”
李宗本的回答不算太过愚钝。
李适之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臣说明这一点只是要论证一件事,在双方都有顾忌的前提下,陛下和朝廷天然占据大义名分,不必用阴谋算计,只需堂堂正正迫使秦国公遵循朝堂的规矩,这便是阳谋的好处。”李宗本听得龙颜大悦,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回想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李适之确实无时无刻不在为他筹谋考虑,就连调许佐回京、让丁会去定州、从而将兵部尚书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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