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择木选择他,陈章是知道缘由的,毕竟赵择木是哈德蒙俱乐部的常客,以前就总是陈章给他做潜伴。
乔治·曼森可能是里面唯一一个没给出什么理由的,他只是敷衍又任性地用一句话打发了陈章:“没什么原因,在名单里随便挑了个顺眼的。”
这位少爷的性格是出了名的,他决定了的事情,不管有没有道理,都很难让他改变主意。
而且当时的陈章有一点私心……
“这是我做的第二件错事。”陈章道,“我之前不知道会在乔先生的聚会里碰到曼森先生,我换了名字换了长相,他不认得我了。可能不换他也不认得,毕竟在香槟俱乐部的那次,我也只是个替代教练,跟他并不熟悉。但是我认得他。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不得不承认,我对当年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怨恨不浅。所以曼森先生说懒得换教练的时候,我一句都没有劝说,就接受了。”
陈章的耿耿于怀并不是要对曼森做什么,而是极力想在曼森面前证明一次,如果不是当年保镖拦截,如果让他作为教练跟着下水,他绝对不会让曼森发生任何事故。
“我当时意气用事了,如果当时我坚持转一位客人到另一位经验更丰富的教练手下,至少杰森·查理斯律师和赵先生都能免受一次罪。”陈章道。
燕绥之全程听得很淡定,偶尔用看守所提供的专用纸笔记录一些简单的字词。连旁边的顾晏都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天书,更别说陈章了。
但听到陈章说这话的时候,燕绥之手里的笔停了一下,抬起眼看了陈章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位律师明明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年纪可能只有他一半不到,但是陈章被他看一眼,就仿佛回到了上学时期。他就像又考砸了一张卷子的学生,战战兢兢地等老师给成绩,被瞄上一眼,心脏都能提到嗓子眼。
不过这次,燕绥之冲他说了句中听的人话:“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对曼森当年的事故积怨这么多年,再见面时想到的不是给他制造麻烦,而是更用心地保障他的安全,不管是出于证明自我还是别的什么心理,都值得赞赏且令人钦佩。”
陈章愣了一下,一直忐忑的心突然落地生根。
这是他事发后第一次露出一点笑容,带着一点儿歉疚和不敢当,一闪即逝,“我其实没有……嗯,谢谢。”
燕绥之的表情活像顺口鼓励了一个学生,而陈章的表现也活像一个被夸的学生。
顾晏:“……”
有了这样一句不经意的肯定,陈章顿时安下心来,甚至不用燕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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