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些的时候,离我喝下他那杯心头血,已经有五天的时间。
这五天里,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当今天子,突然生了怪病,呆愚痴傻,滴水不进,众御医束手无策。眼看着天子病情日趋严重,再不医治,便有性命之忧。便在此时,京商义子晏非献上祖传的秘药一枚,俱闻此药有起死回生之能。天子服之,病体康愈。
为奖京商义子晏非之功,天子特颁旨意,赐予晏非忠义候的封号,可直接参于朝政。
此旨一下,晏非由一名无官无阶的商贾,正式步进朝臣之例,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一品候爷。
晏府也换了个称呼,成为了忠义候府。
晏非依照他所应允我的,说出了这一切。第一次,他对我坦诚了他的野心和欲望。没有虚委以对,没有敷衍搪塞,只有全然的坦诚。
从他滔滔不绝描述着前景宏图时,那烔烔发亮的眼眸里,我看见了属于野心欲望的澎胀。
他期待着有人于他一同分享着那份至高无尚的荣耀,而我,他的妻,便是那不二的人选。
在晏非心底,一直在意着当年爹爹赠予的百两纹银。是它们,迫使着他屈服,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尽管他没有说,我却知道,在我的面前,他始终不曾直正的抬起过头。
而这即将要到来的荣耀,便是一种证明,在我面前,他可以真正昂首挺胸的证明。
只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我的身世,和双亲唯一的心愿,都不容许我分享着这份荣耀。在那之前,我会离开。
只是,离开的脚步却有些沉重。因为我,似乎已经爱上了我的丈夫——晏非。
我尝试着去回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他毫不犹豫的挥刀刺自自已胸口的那一刻?还是廊檐下,看见他灿烂纯净的笑容的时候?或是,喝醉酒时,初次体会的欢愉时刻?又或者是讨要一纸休书不成,看见他那受伤失望的眼神时?亦或是更早一些,六年前,在爹爹的指引下,当我看见他站在树下,高傲的昂着头,保留着最后一根傲骨,不肯正眼看我的那时起?
心动,在我不知不觉时,就已经开始。只是漫延的很慢很慢,慢得我毫无防备,慢得我没有一丝的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