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自己上药。”
陆继廉抿着唇,将炉子里的灰拨开,露出烧得通红的炭火,添了新炭进去,又将茶壶清洗过,换上新水烹煮。
等着水沸的时间,他拨着茶叶,缓声道:“我总觉得,曾同你做过这样的事。”
错觉。
前世,他从未做过这些。
烹茶的那个人,从来都是她,他顶多会淡淡地评价一句:“夫人茶煮得很好。”
又或者:“茶性寒凉,夫人少喝些,于身体不利。”
他为何不喜她多喝茶呢?因为,她只有将身子养好了,才能为他和陆家生出康健且优秀的继承人……
多讽刺啊?
世家贵女,哪个不喝茶?
茶艺,是她们自小就必须习会的。
京中名门世家的女眷们,每年至少也会办一次茶宴,邀各家夫人小姐共同烹茶品茗。
婚后,她甚少出过这种宴会。
……
一杯茶,被推到叶宛卿面前。
叶宛卿没接。
陆继廉看了她一眼,将茶杯推到了她手边:“去年国子监那日,郡主离开之后,太子殿下问我,郡主是否对我有误解。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
那时的我,并未想过,我会于婚事上败给一个一事无成、猫憎狗嫌的纨绔。我以为,我什么都无需做,只要站在那里,郡主便会毫无悬念地选我。”
叶宛卿沉默。
陆继廉看着她:“我想了许久都想不通,郡主为何每次一见我便心生抵触。国学院那次,应是郡主及笄之后与我的第一面才对。
半年了,我仍旧难以想通。直到近来半月,我频繁地做一场梦。”
梦?
叶宛卿心下微沉:“什么梦?”
陆继廉端着茶杯,拿冷沉下来的眸子静静端详她:“我梦到,郡主嫁我为妻,与我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冷得她指尖和头皮发麻。
她想立刻否认,但,如此未免太过明显。
于是,她垂眸看着手边轻晃的茶水:“陆世子也说了,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的事,怎么可以当真呢?”
“我的梦当不得真,那郡主的梦呢?”陆继廉慢条斯理开口:“南方水患,殷虚山崩,掩百姓近千。”
叶宛卿后背发凉。
陆继廉继续道:“楚安澜时运不济,正好抽到了去殷虚山巡山排险的签。郡主知晓后,为何会冒险跟去?”
“我心悦楚安澜,担心他的安危,放心不下,不行么?”叶宛卿声音彻底冷下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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