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毕生所学教与你,你却要用它去跟别人争个女子?混帐东西,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陆继廉又跪直了几分,眸光直直地盯着定远侯:“爹教的东西,继廉从不曾忘。继廉自三岁始,便开始跟着爹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家主。上贤下孝,兄友弟恭,福荫子孙。可是爹,您都教了我为人臣、为人子、为人父之道,为何不跟教教我如何为人夫、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说着,他垂首哽咽:“爹,您教教我……”
定远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到又一阵山风拂来,他才缓过来:“情情爱爱,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只有被你牢牢握在手里的权势、与你一脉相传的血缘,才是最稳固可靠的!过几日便是殿试了,你需一举夺魁,成为今年春闱的状元,入翰林院任职。
待你正式入朝为官了了,我也可以放手陆家事,将家主之位连同陆家的未来正式交给你。届时,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在爹眼里,情爱与权势就不能并存么?”陆继廉问。
“不能。”定远侯冷漠地望着他:“你的肩上,担着整个陆家的未来与荣耀。回去收拾一下,天亮后,立刻陪我回京。”
说完,拄着拐杖转身走。
陆继廉起身:“抱歉,爹,我暂时不回京城了。”
“你说什么?”定远侯转头看他。
陆继廉低头抚去袍摆上的褶皱和污渍,被晨露打湿的发丝顺着苍白脸颊滑落在领边:“天亮后,孙儿会安排人送爹回京。”
定远侯遍布皱纹的脸上,终于有了怒意:“陆继廉,为了个女子,你就疯魔了不成?殿试你不考了么?你的前程不要了么?我辛苦培育你二十余年,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陆继廉抬眸:“爹从来不曾教我如何去喜欢人,也不曾教我如何让人喜欢,是因为爹也不曾被人喜欢过,对么?”
定远侯瞳孔骤缩:“你放肆!”
陆继廉无视爹的怒气,低声自语:“原本,喜欢与情爱,该是人最本能的东西才对。可是,我为何没有呢?因为爹您总说它们无用,只有权势与家族才有用……”
定远侯心惊:“继廉?”
陆继廉握紧垂在身侧的手:“爹,我为陆家活了二十年,如今,也想为自己活一次,可以么?我要留在这里,我必须去弄清楚一些事。殿试前,我定会赶回京去。”
“你……”定远侯气得说不出话来,就连拐杖都在用力颤抖:“我是真的管不住你了!疯了,你真的疯了!”
说着,一口冷气吸入肺腑,呛得他咳嗽到踉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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