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天南铜柱。」
「从此交州数百年不乱,历经南北朝,也依旧臣于中国。」
「今日,吾奉诏南征,自当效先贤故事,再铸天南铜柱!」
「只是,此铜柱非伏波之铜柱,而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交州文化之铜柱。」
「必得尽毁交州之文字、史书,将其一切图书,尽数销毁,将其所有士大夫文官尽数屠戮。」
「方能铸造那根已经断了百二十年的天南铜柱!」
「至于天下毁誉?」章惇看着他面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他轻笑起来:「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他是要当宰相的人。
怎么可以畏惧一点点士林物议?
他章惇章子厚,就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是不敢杀人的人。
熙宁五年,他出任两湖察访使的时候,收峡州、富洲,在南江地区杀的人头滚滚。
张仲举(张颉)被他吓得魂飞魄散,上书指责他杀戮过甚。
但现在呢?
南江之人,规规矩矩,再也没有叛乱,再也没有仇杀,再也没有土客矛盾。
因为那些敢搞事的都死了。
熙宁八年,他主持开梅山,虽以招抚为主,但对于刺头,也从来不吝雷霆惩戒。
关杞怎么说的?
自相公经略梅山以来,梅山诸侗,编户齐民者数十万众……
对章惇来说,只要他找到他的敌人,他就会辣手无情,他便会不择手段。
他就是这样的人。
年轻的时候,就已是如此。
所以,苏轼才会被他吓得瑟瑟发抖,从此再不敢和他同道。
章惇站起身来,看着已经被他的话,吓得瑟瑟发抖,同时却又陷入深思的两个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
「促仪、致平,记住!」他看着两人:「吾辈士大夫,不必惧凡夫俗子之物议!」
「若那等凡夫俗子,妇人之仁的议论,也能乱我等心神,我等何谈致君尧舜上,何谈开一代之
太平?」
苏轼的看法是正确的。
跟着章惇做朋友是很危险的。
因为这个人,一旦发起狠来,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会一往无前。
王棣动了动嘴皮子,小声的问道:「相公,若是朝廷追究起来,御史弹劾,三人成虎……」
章惇咧嘴一笑:「圣天子明见万里,岂能因那二三谗言而疑我?」
「况吾若成功,则至少可收富良江之北为朝廷所有。」
「若不多杀些人,若不得罪天下……」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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