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女儿,包绶之妻文氏搀扶着他,慢慢走着。
“听说官家已除包二郎为熙州通判?”文彦博问道。
“是!”文氏低着头,柔声道:“官人已得了吏部官牒,圣旨以恩启用,特旨除为宣德郎,擢用为熙州通判兼熙州州学监。”
文彦博听完,感慨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回去后,好生告诉包绶,不要辱没了乃父所积之德。”
说完,老太师就拄着几杖,慢悠悠的走向了自己的书房。
文氏将他送到书房门口,才再拜而去。
文彦博看着自己女儿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唉!”
“若老夫诸子,能有一个如包绶这样的,老夫也能瞑目了。”
奈何,他的儿子,别说和包绶这样的君子人物比了。
就是和素来被认为是混吃等死的向宗回、高公纪都比不上!
这两人只要回朝,节度使或许不能马上捞到。
可正任官肯定是稳了的。
不止如此,他们在熙河还捞到了一大片产业。
可谓是功劳、私财,全部到手!
这也难怪,现在的外戚勋臣们,都在嗷嗷叫着,给当今官家歌功颂德。
一个既能让他们有立功空间,又能给他们合法合理的创造出捞钱机会的官家,谁不喜欢呢?
不过呢!
文家也不差!
文彦博知道此番包绶的除授,其实就是给他看的。
潜台词就是:好好干,朕不会忘记太师的功劳的。
文彦博慢慢的坐到书房放着的一把躺椅上,他靠着躺椅,身子慢慢摇晃起来。
这把躺椅,是宫中御赐的实木椅,木材选的是崖州的黄花梨木,乃是为他个人特制的躺椅,所以名叫:太师椅。
躺在太师椅上,文彦博望着头顶的横梁。
“司马君实,也要与世长辞了。”他叹息着。
“唉!”
又有一个老朋友,要和他永别了。
虽然,他和司马光在入京前,就已经面和心不和了。
入京之后,更是分道扬镳,已经尿不到一个壶。
可是他还是有些不舍。
……
第二天,八月乙卯(30)。
昭庆坊,为禁军所清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辰时刚过从宣德门而来的天子御驾,就进入昭庆坊内。
随驾而来的,是目下整个都堂的宰执。
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能来的都来了。
除此之外范纯仁、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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