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渊一点就通,完全认可景辰所说,不过于兴业这名字他实在熟悉,他道:“你说的于兴业就是当初在宴安书院你替他出头,他当缩头乌龟,他爹反咬你家的哪个?”
景辰点头:“正是他。”
赵敬渊勾了勾唇:“你倒是对他大度。”
景辰一遮眉眼,随即手又放下来,苦笑道:“其实也没那般大的肚量,只不过就事不就人,我看过他那水车,若是再稍加改进,可大规模用于农田灌溉,于国于民于陛下都是好事。”
赵敬渊不由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呀,向来如此。”
俩人一直聊到夜里亥时初,赵敬渊留景辰在宫中住一晚,明日再出宫。
景辰不肯。
赵敬渊道:“你总是这般小心谨慎,谨守分寸,越发不像你了,你是觉得今日之赵敬渊已非昨日之友了吗?”
景辰道:“过去的情分景辰一直记在心里,但如今您是景辰的哥哥,更是大夏的皇帝,先君臣而后兄弟,陛下亲近景辰,景辰更该做好贤臣的本分,让人说不出什么,绝不该恃宠而骄,让人妄议陛下。”
“景辰你……”赵敬渊喉头发酸。
景辰朝着赵敬渊咧嘴儿一笑,狡黠的小虎牙露出来,“景辰胆大包天,少不得有惹祸之时,关关键时候,还望哥哥救我。”
赵敬渊似是许久都没有见到景辰这般活泼的一面了,不由含泪笑道:“哪个敢欺你,看我剥他的皮。”
景辰心道:普天之下除了敬渊你能置我于死地,还能有谁呢?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事成之后,我当假死脱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