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惠抬头看她,眼神依然如一池静水般宁和,面上丝毫不见愠容。
不可否认,周琳达是个靓丽得很醒目的女孩,很适合在群工部工作。
她也是政大毕业,本来师姐妹在同一个单位,不说关系多么的融洽和睦,至少不该敌对。但这个小姑娘因为过去的事,好像总要和她过不去。
且惠不欲和周琳达多纠缠,只说:“不管谁来坐这把交椅,都是要好好工作的,对吗?”
周琳达在心里讥讽地嗤笑一声,这个女人惯会的就是避重就轻。她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在不触及她的核心利益之时,怎么样都不肯当面翻脸的。
但周琳达偏要刺她的心,她说:“工作也不都是一样的。像学姐这样的,碰上集团正在筹建合规部,一下子就提拔了,到底是你运气好、有本事。”
这很像一句再客气不过、俗套不过的夸奖。
可她的逻辑重音,全落在了有本事三个字上,这就不对味了。
且惠装听不懂,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是就是吧。”
到底是富贵锦绣堆起来大小姐,周琳达虽然长了年岁,但身上还是有一股去不掉的骄矜,话里话外都这么难听。
连且惠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公主,需要这样阴阳她。
都还没等她说话,只见周琳达冷脸朝外:“学姐怎么就不愿受夸呢,你就是有本事啊,当初在学校是一步登天哪。”
且惠在心里闷笑了声。她当什么呢,原来为这个。差点忘了,她堂哥是沈宗良的铁哥们儿。都过了这么些年,他们那群王孙公子竟然还在为沈宗良在愤懑不平吗?
周琳达瞪了且惠一眼,她柔婉着一张脸,浴在头顶的长匾罩花灯下,因洗了脸的缘故,细白的颈间晃着几点红晕。
多讨人厌啊。永远是这副娇娇娆娆,好像担了委屈的样子。可得好处最多的人,分明是她。
周琳达这么想着,又补了一句:“以学姐的厉害手腕,在香港的时候,就没找个岁数大点富商嫁掉?等着继承财产多好,还要来吃这份当牛做马的苦?”
她在等着且惠失态,哪怕因紧绷而弹跳的指尖,或是轻微眨动的浓密睫毛。忍了这么久,周琳达就是要撕破眼前这女人光鲜虚伪的面皮。
但且惠没有,她仍旧言语温柔:“该吃苦的苦总归要吃的,你也躲不掉。”
不是怕了周琳达,而是完全没必要。
眼前这个人,明摆着已经先入为主的,对她有了一个刻板印象。
且惠也不想浪费口舌,用在填补她的过去上,左右也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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