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新来的少奶奶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随意糊弄过去。谁知道美玉虽然底子有点差,但学习得认真勤勉,王师傅也倾囊相授,一时间师生和乐。
梦丽和绿娥不是没发现她刺绣的功夫变差了,但是美玉没说,她们就没多问。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陈铎与美玉同吃同宿,发现美玉每日除了陪伴长辈就是埋头学习刺绣,懂得知不足然后学,不由得从心底对她有所改观。
他开始看见那个自己曾经视而不见的女人了。
陈铎在陪优昙去给她爹买布料做衣服的路上,恰好撞见衙役们来抬一个上吊自杀的女人尸体去义庄,沿街有人围着看热闹。听见周围人议论才知道这女人多年无子被休回家之后遭家里人埋怨才上吊的。
说“可怜”的人少,说“没用”的人多。
陈铎义愤填膺,“咱们浣南是怎么了,民风如此不正。难道一个女人的生命只在生育吗?”
优昙满目悲哀,“流言伤人,亲友嫌弃,孤立无援,这世道没有给她一点立足之地。”
自此以后,陈铎绝口不提和离之事了。
清河县的家书来了,母亲说自己身体很好,又说家里大嫂添丁等事,嘱咐她照顾好身体。后面还有一张信纸,是二哥的笔迹,说她出嫁之后把哥哥嫂嫂们忘了,上次去信也不知问问他们,最后也是祝她早日生下麟儿。
美玉反复读信,直到把信都弄皱了,绿娥在旁边看着难过,以为小姐是想家了。
美玉读着二哥信上那些亲昵又抱怨的话,小时候疼爱她的二哥和归家后嫌弃她的二哥在她心里反复拉扯,最终她痛苦地捂住了眼睛,泪水从指缝涌出。
她心软了,她对自己说,这一世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会发生,他还可以永远做她的好二哥,只要她愿意忘记、愿意释怀。
她提笔写回信,仿佛自己还是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妹妹,笔触可爱又调皮,她知道哥哥们读完之后会开心的。
停笔后,她看着那些费劲脑汁写的造作词句,吐了出来。
被绿娥扶上床的时候,她晕头转向地想,物是人非空断肠。历经世事又怎能回到天真的曾经。
她只能尽力抛却恩怨,去扮演曾经的自己。
闭目养神的时候,手腕上搭上了温热的指端,美玉以为是大夫来了,睁开眼睛一瞧,竟是神情有些严肃的陈铎。
“醒了,还难受吗?你放心,大夫一会儿就来。我听绿娥说你刚才写完字就吐了,现在还想吐吗?”他的声音低沉柔和,指端微微用力体察脉象。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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