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或者声音不喜欢,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也统归一句话,没感觉。
他妈妈就骂他:“实在没交过一个女朋友的,怎么还这么挑剔?你以前那个大学女同学样样都好,你也没看上,挑肥拣瘦的,小心将来一个都没有!”
秦炎不回嘴。他妈妈又说:“是不是心里其实有喜欢的,所以哪个都看不上?如果人家已经不在了,就早点死心!当追的时候不追,这时候开始痴心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你这么个挑法,耗得起几年?”
秦炎说:“我没有…”他妈一把打断他:“你大学四年就没一个喜欢的?时常看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讲电话,跟谁呢?”
秦炎低着头从他妈妈身边走开,进了房间,关了房间的门。跟谁呢?跟谁呢?他无法回答。谢棋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没有回家。
秦炎时常在谢棋的父母过来他家串门子时听到他们抱怨说,怎么可能就那么忙?连着几个假期都不回来…今年过年再不回家,他就死在外面得了!
秦炎的父母说,恐怕是他交了女朋友?谢棋的妈妈叹气说,谁知道呢?这小子又从来不和我们说,八成是没有吧?眼光那么高,想找个什么样的啊!
秦炎的妈妈附和,是啊,秦炎也是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唉。秦炎沉默的坐在一边。他想也许谢棋是真忙,也许不是,但是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愿意回这个城市。
几年浑浑噩噩的过来,秦炎谈了两次恋爱,从助教升到讲师,没买房子,没买车子,没有结婚的打算。
谢棋毕了业,进了一家全国有名的电器公司,然后被送到柏林进修了半年,回国后买了车,终于在过年的时候衣锦还乡。
大年初三的时候,两家找了一天聚在一起吃饭,桌面上摆着丰盛的饭菜,还有一瓶红酒。他们的父母回忆起过去,开玩笑的说,当年谢棋和秦炎差不多是同时怀上的,还说生下来是一男一女的话,就结娃娃亲,谁知道是两个带把儿的男孩,哈哈哈。
秦炎站起来说,是不是还缺一个酒杯?我去拿。他走进厨房,没有拿酒杯,打开了水龙头冲脸。他知道再多呆两秒钟,只怕眼泪就会流出来。水哗哗的淋在脸上,有些东西却是冲不掉的。
就像这许多年来,他一直说服自己忘记,一直没有忘记的,潜藏在心底的暗暗的痛。谢棋无声息的走进了厨房,在他身后说:“找不到酒杯?”
秦炎慌忙抹了一下脸,关了水龙头,弯腰拿出一个酒杯,低了头要出去。谢棋堵在他面前。抬起头,是对方再熟悉不过,看了二十几年的脸。谢棋粗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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