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也还听话吧?”
云家只有两个女眷,大姐早早嫁给了朔方节度使,如今跟着夫君驻守灵州,非传召不得返京。云母则因为云清辞遇刺一直昏迷不醒——她本就身体不好,加上忧思成疾,那年八岁的云清辞从昏迷中醒来,就看到了母亲伏在自己枕边,他以为对方是照顾他太累睡着了。
虚弱的云清辞勉强吃了点东西,再去摸她,才发觉她身体冰冷,是守着他去世了。
云清辞一直认为,父亲虽然没有直接害死他,却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
云家的事情大家都门儿清,当时云清辞昏迷的时候,云母和云相彻底决裂,不允许他前去别院探视,于是那次葬礼,云清辞也没有让云相参加,云相也当真没有去打扰她,只远远地跟着,望着,直到她永远沉封在墓里。
邱太尉此话可谓诛心,云相却始终面色平静,他想起这几日乖巧懂事的幼子,甚至还笑了一下:“家务事就不在这儿聊了,若是太尉有兴趣,咱们可以茶楼坐坐,我正好也想了解一下,邱威邱扬两个学生的近况。”
那是邱太尉的三子和四子,也得喊云相一声老师。两兄弟一个不学无术只会摆弄木材,一个花天酒地时常地往姑娘多的地方去,除了大儿子邱显还算省心,这两个简直就是专门来气他的。
邱太尉面上浮出冷笑,“我邱家孩子再如何,也没有整日追着男人跑的,如今陛下连回门仪驾都给没收,就差直接宣布废后了……我倒是要看看,离了陛下就不能活的云君后,还会给我们上演什么好戏。”
他拂袖离开。云相微微敛了眉目,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当务之急,还是要云清辞尽早打消欲擒故纵的心思,和天子彻底和离才行。
他告别韩尚书:“我得再去一趟八珍居。”
好东西可不能让死对头给抢了。
雪霁,沧澜湖冻上厚厚的冰,冰嬉节到了。
云清辞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便摘了纱布。好在冬日帽檐很大,可以挡住伤口,他一大早便起来,将自己收拾妥当,乘车和四哥一起出了门。
李瀛晚了一步,柳自如从门前回来,回禀:“君后和四公子一起出去了,也是沧澜湖。”
沧澜湖畔已经摊贩聚集,人潮汹涌,晴朗的天,到处是雪,天际白蓝交接,美轮美奂。
云清辞走下马车,合目吸了口气,冰凉的雪气入了肺腑,通身清爽。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清夙。”
云清辞抬眼,云清夙已经迎上前去:“小侯爷。”
燕昭公主独子,李瀛年幼时的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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