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了一下,宫人则跪地帮他整理下摆。
一切妥当,翘头龙靴行出朝阳宫。
云清辞陪他坐上銮驾,提醒他:“你还没吃东西。”
他去喊柳自如:“你为何他不提醒他用膳?”
无人理他。
云清辞跟他一起坐上了龙椅,满堂寂静。
他看到了二哥,他的官服换了,神色也更为严谨,但他没有看到父亲,想是对方年事已高,已经退出官场,连邱太尉都没有在朝堂了。
有人在说话:“此次水患,当地官员确有失职,但……”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便悄无声息地噤声。
“既然失职,便要治罪,水患初来是天灾,未能及时治理便是人祸,先押着,听候发落。”以往这个时候,他会微微倾身,做出饱含压迫的姿势,但现在,他只是懒懒靠着,神色淡淡:“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举朝共同见礼,不约而同:“臣无异议。”
云清辞恍惚已经不认识他了。
以前的李瀛不是这样的,他上朝的时候固然威严,却没有这般随心所欲,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漫不经心。
朝事于他来说仿佛与吃饭喝水没有两样,如今是他摆弄朝堂,再也不是困于朝堂的少年天子。
从满朝文武的反应来看,他几乎不需要再做出任何动作,对他的畏惧便已经深入人心。
他灭了张家满门,杀了所有宫妃,还有呢?他还做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事情?
散朝后,他没有留恋。
銮驾将其送回了朝阳宫,云清辞追在他身后,忽见他驻足,抬头去看。
云清辞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栖凤楼飞勾的屋檐,李瀛仿佛只是不经意地抬头一扫,便垂目快步走进了宫内。
云清辞还惦记着他没用膳的事儿:“你快点吃饭,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好在,御膳房尽职尽责,已经备好了膳食,有荤有素。
云清辞很高兴:“你多吃点肉,补补身体。”
李瀛换下常服,走来坐在桌前,柳自如先给他端来了一碗清粥,被他随口吃下。
云清辞又说:“别光吃素的,吃肉,吃肉呀。”
也许是心有灵犀,李瀛自行夹了一块烧肉,柳自如的朝他看来,目光中隐隐带着担忧。
那块肉被放进了嘴里。
在云清辞期待的视线里,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柳自如急忙又端来了水,李瀛像是十分困难地吞了下去,脸部的每一寸肌肉都写满了抗拒。
他脸色微微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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