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宁更象是在说服自己吧:“不会的,不会的,他会回来的…我们对天发誓过,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你等了他几年了…”“…七年…”衣服窸窣,世子在着装吧。冰冷的静默里突然疯一样跪下了:“求世子成全!”
只听得世子在跪着的自己身边伫了一阵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了。空荡荡的寝宫里,只剩下跪在原地的若水。长明灯忽明忽暗地,映着四壁上放大的黑影。
“小贱人!要不是欢瑶来禀报,我还不知道瑾儿是被你给气犯了旧病!小小一个戏子,看上你就是你几辈修来的福分了,还敢装腔作调乔身份!”
厉声叱责的中年美妇正是郑王妃。她身后立着东宫女史欢瑶和几名侍妾、太监。每个人都看着跪在台下的若水。
今日是世子生辰,早张罗着要办一场盛会,所以阖府上下都绝早起来,独没有惊动世子。都以为世子准保还在东宫里搂着他昨儿新纳的男宠酣眠呢,谁知一大早竟是城内著名青楼“关雎庭”的老鸨遣人将世子送了回来。说是世子昨夜突然大驾光临,又突然吐血不止,本来吓的要即刻上王府报信的,是世子压着不让来才罢手的。
一听了这话,连王妃都摸不着头脑,又心疼又着急,不知道世子为何要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幸好欢瑶过来,才知道原来世子是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的气的!
“你现在赶紧去向瑾儿请罪,答应瑾儿的要求,我就可以既往不咎,饶了你这贱人。你去是不去?”王妃的声调冰冷,一听可知有多生气。答应吧答应吧!唉,真是的,这男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倒象个毛头孩子,呆头呆脑的一点不懂得讨人欢心…
“恕小的难以从命。”不会吧!几名太监宫女吃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难以置信地瞪着跪在地下的清俊男伶。
这人是傻子么?到手的富贵不要,忤逆了世子还敢顶撞王妃?果然面色铁青的王妃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家法伺候这不识抬举的贱人!”
现在回心转意还来得及呀,被用了家法可是不小心就会出人命哩!快求饶吧!几名宫女大是不忍,在王妃身后拼命向若水递眼色。可是这男宠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