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把握的命运啊,一岁岁辜负了流年!一岁岁辜负了流年…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清早,庭院里微微的还落着几点小雪。芭蕉冷着绿意,院角的几竿修竹,也看来翠袖清寒。
倒是纱窗下的蜡梅,浴着一层珠光似的细雪,浅金峨峨,纤琼交交,清香婉婉,分外显得精采。房间里,当地鎏金珐琅火盆里生着兽炭火,一进去就可以闻见浓郁的药香。“娘娘怎么样了?”听见我着急的发问,须发皆白的老太监面有忧色地说:“
娘娘这病,一则寒气瘀胸,二则心思太重,需要好好调养才行。药方需用鹿茸、虎骨、灵芝等补药,不知你们这里可曾备得?”我黯然说:“没有。”老太医说:“这也无妨。
待下官回去,禀请皇上派人将这几味药送过来便是。娘娘看可使得?”偎在灰鼠皮软缎靠枕上的娘娘,脸上烧得通红,昏昏沉沉地倚在我身上,听见太医恭敬的禀问,吃力地点了点头。
我坐在床沿,摸着娘娘瘦削的手,手臂手心儿都热乎乎地烫人,指尖却是冰凉,还渗着轻汗,心里难过得很。此时哽咽着嗓子说了一声:“有劳先生了…”
太医见我难过得快哭了,大概也不禁心中稍怜,听他宽慰地说了:“姑娘且请宽心。下官回去,马上禀请皇上送药来。这里有一方怯寒剂,先让娘娘服下驱寒吧。”说着便向娘娘告退。长安送老太医出去,我则红着眼眶,扶娘娘依旧躺下,严严实实地盖好了锦被,又轻手轻脚地放下了纱帐。听着娘娘不均匀的细弱呼吸,连那若有若无的暗香仿佛也淡了不少,蹙着蛾眉双弯,我实在忧心忡忡。
自那夜皇上踏雷离去,娘娘突然昏倒后,这大半个月,皇上再没有来过,而娘娘也一直病在床上,一天比一天沉重。
开始还拦着长安和我不许去禀告完颜煜,可是从昨晚开始他烧得人事不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和长安吓得手足无措,心急如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眼巴巴地守到凌晨,待宫禁时间一过,便派长安冒险前往宫中求药。
而皇上闻讯也立刻秘密派了一名老成太监过来。…我实在可怜娘娘,在这异域他乡,孤苦零丁,无依无靠,病了也没有谁来过问一声。心里又暗暗怨恨皇上,喜新厌旧,负心薄情,这大半个月不闻不问,连娘娘病了也不来看一看。
又埋怨长安,多此一举,将娘娘送还到皇上身边,现在被皇上这般冷落,多么难堪…百味交集,越想越伤心,泪珠儿扑簌簌地就成串儿掉落在了月白软锻子袄儿上。
“怎么了?你…”我抬头泪眼朦胧地瞅了一眼刚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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