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外袍将他裹在自己怀里。
清冷的身子,无意识地贴进了年轻帝王灼热的胸怀,轻细的呼吸里运行着脉动的幽香,也全盈进了鼻端。这么熟悉的如花气息,淡薄而又深重地,总仿佛在提示着,多少伤感而又怅惘的记忆。
“苏儿!”又叫了一声。见他仍无反应,头垂在自己胸前,长长的春云般黑发凌乱地直垂下床沿,瘦得没什么光泽的手耷拉在素花锦被的缎面上,显出透明的苍白来。
完颜煜心中怜惜,托起了那尖巧的下巴便轻轻吻上干燥炽热的嘴唇。用舌尖拨开了双唇,探进了口腔里,一边吸吮着赵苏的嘴唇,一边柔声叫唤着“苏儿”…好象有谁在叫唤着自己?在黑暗里吃力行来,可怎知是何时记忆?
好象是年幼哪,坐在父皇的怀中,浴着母妃的芳息,是仲夏的明月夜里,莲畔分香,蛙边聆语。好象是江南的早春,历历的只有孤寂,谁怜我形影相吊,独凭重楼,满树幽香,满地横斜,啾啾唯闻鸟语。
好象是大漠烟尘,你可闻长空雁唳?空带了秋水情怀,可怜那关外日月,只剩些须、梦中甜蜜。好象是、汴京的梦魇,为什么、不能忘记,不能忘记…好象是…好象是…
“苏儿!”“苏儿…”不,不,会这样叫自己的只有一个人,沉重的思绪,困难地呼吸,黑暗中,找不到,睁不开眼睛…
“苏儿!醒醒!快醒过来…”声音更大了些,低沉而又磁性地,好熟悉…熟悉,紧紧包裹住自己的熨贴热意…突然。
“呜!”突然被劈开冰凉,镶嵌进疼痛的热意,让病弱的人忍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哀鸣。为什么,会有火焰在体内焚烧起来…先是轻微的翕动,然后就缓缓地扇了开来。
因了脸色的苍白,这浓长的睫毛是分外地黑了,正如四散的云发一般色泽。碧纱窗外耀眼的雪光,让久溺于昏睡中的双眼,一张开便又忙不迭地眯缝了起来。
此时有暗香低回,银香球炉里依旧软软送着热意。我捧着熬好的冰糖银耳进房,正好看见娘娘醒过来,好容易,才将狂喜压回了急促的低语:“呃!娘娘!娘娘您醒了?”
我没有注意到这暗香低回里的肉欲的余息,只是兴冲冲地几步到了床前,将盛着冰糖银耳的珐琅碗放在了床侧几上,想扶起娘娘来让他吃一点东西。
他从昨夜昏睡到今天黄昏,还什么都没进食,只怕饿坏了吧?我的手探进素花锦被,摸到的却是娘娘赤裸的肩膀,瘦骨嶙峋的,清凉地触及我的手指…咦?我明明记得昨晚是我亲自给娘娘换上的一件贴身紫罗袄啊?
虽然是竭尽全力地在抑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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