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念书的时候一向以记忆力强见长,但我现在的印象中,幼儿园到小学最初1、2年的经历已经非常淡漠。
回忆中只有小学高年级和毕业班的苦读,很多小学同学的名字都忘记了。“对不起!当心!让我走一走!”感觉到对面有人大步走来,我高捧箱子侧过身,试图让出可以供两个人走过的道路。然而弄堂实在很窄。如果一定要两个人并排通过,对面走来的人必定要被挤得从拉迹箱上蹭过去。
我的背上因为歉疚而冒出了又一层汗水。那个人顿了一下,不满地微微哼了一声,背过身从我身边擦过,而后大步往弄堂外面走去。我没有看到他的长相。在我的眼角里,只有一绺发梢烫卷的稍长的棕色头发匆匆掠过。
他个子和我差不多高,步子很大,应该是男性。虽然只是擦身而过,他肌肉的张力却好象通过空气四处播散,加上身上一股粗砺的气息,仿佛是这都市的丛林里埋伏的猛兽。
他是谁?应该是某个邻居吧?这老房子这么多年来挤满了住客,要再想搬进来一家恐怕很不容易。而老邻居中,我记得名字的人很少了。“真不好意思,没打声招呼呢。”我这么想着,终于走到了17号那幢3层公房的楼下,放下箱子,喘了口气。
崇德里建造年代比较早,但是规格并不低,所有楼房都有抽水马桶。多数房屋至今保持完好,只是原先每个门牌号码住一家人的设计现在却住了不下4、5家。于是天井里搭出了屋顶,成了房间,晒台上多了自建的卫生间和浴室。
庄重古朴的里弄建筑慢慢成了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大杂院。解放后不久,其中曾有一幢房子遭了火灾,拆除后造了这里唯一一幢三层楼木窗坡顶带阳台的公房。
而我的外祖父母很幸运地成为迁入新居的第一批居民。公房纯粹是实用主义的产物,煤卫齐全,不过打建造的时候起就完全不考虑美观。
当家庭成员逐渐增加,我外婆家也象住里弄房子的邻居一样在封了阳台,变成房间的一部分。然后各种形状的小屋如发霉的木头上的蘑菇一般在阳台上生长出来,看上去更加杂乱无章。
以至于现在我对别人说这屋子原来是有阳台的,别人倒需要仔细观察一番才能同意我的说法。
据说这条弄堂已经被香港人看中,要买下来逐渐动迁所有居民,拆除17号,把里弄房子的外观恢复,里面建成怀旧情调的海派娱乐中心。
虽然和十几年前相比,这个城市的居民中很多人的住房都有了改善。但是,房屋,哪怕是只有承租权而没有产权的公房,也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大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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