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更因为泰雅,他柔和,没有攻击性,给人安全感,就像他柔软的带特殊香气的床。***泰雅再次叫醒我已经是将近2点了。我匆匆谢过他,抓起放在矮柜上的白大衣下楼。
这时二楼开始有说话、倒水和蒸汽吹风机的声音,大概顾客开始上门了。通花园的门已经关掉了。我绕到前门回医院,顺路在盒饭摊买了一个剩菜拼凑的盒饭,回到办公室,狼吞虎咽地嚼着。
方和进来坐在我对面写病史。他突然向发现新大陆一样叫道:“啊!你的脸!”我吓了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深蓝色没有洗掉。转而一想,刚才买盒饭时摊主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不知方和发现的是什么,就若无其事地反问:“我的脸怎么了?”
“你干什么去了?”他问“你的脸没有反光了。”我暗自咒骂了若干声“大阿福”然后说:“我睡觉起来洗过脸。”
他又问:“没看见你在值班室啊,你睡在哪里?”我觉得这个地方实在难以描述,干脆简单说:“借别人的地方睡。”
他大概以为我借实习生或进修医生的寝室,就没有再问。我吃完饭去换陈劲,正好让他赶上回来上课。从这天以后我每天都和泰雅打招呼。美容院门口铜牌上写着营业时间自早上11:00到晚上11:00,他大约10:00就会到,准备各种消耗品,换所有毛巾。这时通常我在开刀,如果遇到没有刀需要开的时候,就在办公室写病史。
我逮着空就往窗外望,常常看到他也在窗台上忙什么。他会向我挥挥手,而我报以用望远镜远望他的手势。
我常常加班,夜里灯火通明的美容院里看上去一片繁忙景象。泰雅常常从底楼到二楼跑来跑去,为客人引路、递东西或是干别的什么杂事,相比给别人做美容的时候倒并不多。
我慢慢看出门道来,那些如裙装谢霆锋一样打扮的是正式的理发师或美容师,稍有不同的是理发师都是男性,戴黄色胸卡,美容师多数是女性,戴红色胸卡,hiphop少年装扮的像是学徒,除了泰雅以外另外还有一个男孩和女孩,可能不到18岁,主要的工作是给别人洗头,工作起来明显没有泰雅卖力。
美容院里多数人做一天休息一天,而泰雅似乎每天都上班。观察他的工作是那么容易。大概他以前也是这样观察到我那特别油腻的脸的。虽然距离很远也不可能全天监视他,但在我看来他确实很少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