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北方气候,太冷。这次,终于过来了。”“那还不快让我见见弟妹?”明知道陈垦对妻子就那么回事,程夫人还是挺高兴“你们打麻将,我们姐妹正好聊天作伴。”
“作伴凑合,聊天有点困难…她只会讲方言。”厉泰铭突然觉得有点寒意,脊背凉飕飕。还是硬挺着问:“人呢…请出来拜见一下?”
“你们都见过了。”陈垦淡淡地“刚才我叫她别再端茶送水,家里不缺伺候的人。如果喜欢看见客人,就出来坐坐。在乡下很多年,缺点礼貌,我会陪罪的。都是这么熟的朋友,也不会怪罪。”
正好,那女人赔笑端香片送上来,又古怪地低声说了几句。陈垦认真聆听,掉头对程焕昌笑:“她说听得懂你说的话,但不太认识茶叶,弄错了,对不起。”
那里禁得起这样赔礼?程焕昌吓了一跳,自惭嚣张,赶快站起来:“弟妹不要这么客气,快过来坐。”陈垦笑:“她说乡下渔民什么都不懂,别见怪。”
转头看着那跟他有同样的粗糙皮肤,但其他所有感觉都不像在一个世界里的苍老拘谨女人,陈垦和颜悦色说几句,含笑指点方向。以防万一,又叫佣人过来,吩咐的是“送夫人回卧室”
本来总哗啦啦嘈杂的麻将桌子上一片寂静,除了大家轻轻报牌名的声音。陈垦没有任何跟平时不一样的表现。一开始还谈笑自若,发现大家都不约而同沉默,渐渐也就不说话,专注看牌。
终于,身份高得说话不用太顾忌的程焕昌实在忍不住:“这算什么?”“夫妻团聚啊。”陈垦还是那种笑。眼睛里面有奇特的莽苍意思,他并没有刻意掩饰。没有人再追问什么了,却都能感受到大致相同的奇异滋味。都知道,陈垦不肯也不曾说出来的那句话,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易老悲难诉。
“七万…我落梃了。”罗语轻轻推出手中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