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忽地承受到千斤的重量,又开始神经质地笑起来:“是吗?他知道我每天都很想很想他吗?知道我曾四处找他吗?知道我不能没有他吗?”
“…知道的,小非,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杜廷语的回答越来越艰难,似乎我在追问的是已不可知的事实。“是吗?那他也知道我跟孟朝晖在一起咯?”
“…”他竟沉默?我的笑容越来越大,像心脏裂开的口子。“廷语,为什么要把头发剪了呢?”
“小非?你…”怎么知道?仿佛听到了他未出口的话,我笑着继续用对古葭仪的口吻说:“是因为没有必要了吧?”不必等他再想措辞,电话“啪”地被我放下,走到窗边看了最后一次那晴蓝的天色,接近初秋的天气连老天也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玻璃上的模糊倒影分不出悲喜。轮廓映在那片透明中,与背后的广告叠成一个陌生的人形。呵,一切都结束吧!把削下来的薄薄一片香皂放在浴缸的排水口上,刚刚好可以盖住那个凹口与浴缸底部形成平面。
这片香皂将在两个小时后融尽,到时浴缸里的水便可完全排出。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疏漏。
客厅的桌上留着给孟朝晖的信,他今天9点后才会回来,我抄下了他这周的工作安排,也曾在他今天出门前向他亲自核实过,他必须去见一个相当重要的大客户,不可能早归。我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不急不缓,在“曹非”
生命中的最后几个小时,我的心情实在是用“静若止水”来形容也不为过。平静地把我的私人物品都收拾好,方便孟朝晖丢弃。
整个房间也打扫了一遍,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这还是第一次。作为一个房客兼食客,我的表现并不算佳,但毕竟也该尽最后一点道义。
把音响开到在浴室里也能听到的适中音量,把cd放进去,那张我第一次在书房为之停留的钢琴曲在空间里舒舒缓缓地流淌,我几乎是微笑着最后打量了一眼这里,走进浴室。
浴缸里已经积了一指深的水,把水量开到较小,我慢慢地坐进去。那样的水深已经渐渐可以漫过我平放在缸底的前臂,我满意地感觉着水流从皮肤上淌过的柔滑,从口袋里掏出那根从不离身的金属棒。
只在棒身上的暗口轻轻一捏,一道比水还清澈的流光从棒里激射而出,在柔和的灯光里,它微微地泛着涟漪般的锐气,几乎感觉不出重量的质感果然不负它“轻云匕”的名号。被他称为已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的“轻云匕”
现在却在我手上。第三次去“迷雾森林”找他无功而返却迷失在雾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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