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是呓语般地轻轻开启。如蹙的眉尖皱得厉害,仿佛是在张皇地寻求着什么。群玉心里很不安,是为了那同样的苍白和黑发。
难道乃颜对自己那长长黑发的钟爱,竟是源自于这里?他不敢想,只是呆呆地坐在炕侧。怕一想,梦就破了。绽放在深秋的梦,该不会到了冬的凋落…脚步声响,群玉回头看时,吃了一惊,原来是汗王走了进来。
将石青刻丝的灰鼠披风宽了下来,抖了抖上面的雪花…又在下雪了?里面穿着黑貂皮的袍子。群玉慌忙起来行礼,合丹却摆摆手没有理会,只是径直走到了炕前,伸手去摸炕上人的苍白的额头。
粗糙的手指拨开了凌乱地四散的黑发,贴上清冷的皮肤,没有发烧才松下了一口气,也在炕侧坐下。群玉局促地站在一边,看着汗王好象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似的,轻轻地在那微张的苍白嘴唇上印了下去。
第一次这样近的距离打量着这位统率着整个蒙古国的大人物,群玉头一回发现他和自己想象中大不一样,原来竟是这样年青而又英俊。
顶多也不过三旬模样,虽然看起来威严而又沉稳。雪中过了花朝,凭谁问讯春来去?每一次沉浸于黑暗,为什么总是会梦见那些久已忘怀的往事?
沉睡的人突兀地张开眼睛,群玉倒吓了一跳。青洇洇的长睫毛缓缓打开,簇拥住两颗剔透的黑眼珠儿,若有若无的,该不是一层雾气。铭记着汗王的吩咐,慌慌地叫着:“汗王!”
果然合丹就急忙进了来。群玉退到一边去。看两股相交的目光,彼此都是震撼。已荒前日梦,犹记少年时。
本来,一切过去,也就过去了吧。争知道、梦里蓬莱。待忘了余香、又传芳信!“阿苏,我…我没有叫巴雅尔捉你回来。”
看着躺在炕上衰弱到极点的人,蒙古国的国君急着为自己辩解。他甚至都不知道赵苏在金国的事,这么多年来的思念,都以为赵苏还在汴京。
昨晚乍听到这个人竟然被巴雅尔给掳了回来,还被逼着服毒,他真的是差点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慌忙赶到巴雅尔营里,还好早一步赶去的乃颜和古孜丽已经给赵苏喂服了解药。
此时轻轻俯下身去,细细看着呆呆地瞅着自己的人。“阿苏?”十年久违,都没有什么变化!头发更长了更多了,苍白的人还是依旧地苍白。
清瘦的容颜依旧熟悉,只是,…都不复年轻了。十年的别过,心情是不是有些改变…还是,一如当年…“合丹?…”
嘴唇轻微地动了一动,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彼此相望,又能够说些什么,又能够说出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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