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瑛却闲闲地偏过头,望着归晴紧张的神情,唇边浮起个浅笑。到目前为止…他的剧本,上演得非常顺利。***
刑场正中,众官兵与蒙面人斗作一团,呈现出胶着之势。那几个蒙面人无法接近衍真,而官兵也暂时奈何不得他们。但后面支援的官兵却越来越多,甲胄兵器,在阳光下耀出片片刺目光芒,令围观的人群睁不开眼。
“死签已发,将人犯立即斩首!”得到援手,退至刑台后方的行刑官,蓦然间大喝一声。一旦犯人身死的话,此事就算毫无后患。以他的立场而言,这个决断做得完全正确。
话音刚落,站在衍真身旁的官兵已经心领神会,一把将他按倒在地,高举着的锋利长刀飞快而迅猛地,往他的头颈处落下。那官兵并非惯于执刑的刽子手,一刀之下,只见血花迸现,却并没有将衍真脖颈砍断。
他皱着眉,硬着心肠,又在同一部位砍了好几刀,才见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其间,惨叫不绝。承受着被刀一下下砍掉头颅的剧痛和恐惧,那几乎已经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叫声,听得在场者皆毛骨悚然。
这番场面,想必,会成为许多人一生的恶梦。归晴尖声嘶叫着,就要往刑台上冲,却被绛瑛死死抱住,大声在他耳边喊:“你忘了么,我们说好的,只在这里观望!”
但归晴什么都听不懂了,他发疯般撕打着绛瑛,用指甲掐、用牙齿凶狠地咬,甚至踢绛瑛的下体,种种险恶的招术全都使了出来。
他也完全不会说话了,只会从胸腔内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幸好,周围的人都被刑台上的惨象震撼,并未太注意归晴与绛瑛这番撕打。
绛瑛毕竟身手过人,很快将归晴撂翻在地,用一块白色棉帕塞进了他的嘴里,坐在他身上,捉住他的双手大声喊:“你醒醒吧!归晴,你快醒醒!”
归晴的指甲里全是鲜血和肉糜,大睁着满是血丝、黯淡成灰蒙蒙一片的眸子,在绛瑛的身下不停痉挛。绛瑛望着归晴,脸上的焦虑渐渐变成惊惧。塞进归晴嘴里的那块白色棉帕,一片黯红于其上迅速洇开。
而归晴的眼珠,正一寸寸从眼眶中凸出,缕缕鲜血沿着他破裂的眼角流下,看上去怖人已极。不是没有考虑过,归晴看到这幕时,会发生的最坏情形…但,这是什么症状?!
这样下去,他无疑会死…一个人,失去所爱,竟真是能疯狂致死么?!这一幕,不在他设计的剧本内。强压住胸中翻滚的惊惧,绛瑛抱住归晴不停痉挛、渐渐开始冰凉的身子,重重一掌击在他的后颈。
怀中的归晴顿时瘫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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