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并且也没有意见。周祖望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画图。狄寒生不好意思总盯着他看,也就到一边去做自己的事情。
正在这时,电话铃忽然又响了。这次话筒里传出的是男声,问的依然是:“周祖望在吗?我找他。”狄寒生颇为奇怪,表示周祖望不在,自己是他表弟,有事可代为转达。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说:“是这样,我有一份统计数据表在他那里,明天一早要用,请问他能否七点半到单位。”说是“能否”言语里一点询问的意思也没有,不留任何否决的余地,完全是让人讨厌的命令式语气。
狄寒生听着,便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也不好说什么,这个显然是周祖望的同事。他摸不清状况时,只能应着“好”放下了电话。周祖望听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眼睛里透露的不悦,却是十分明显的。
狄寒生想了想,没有立刻询问,而是插好投影仪,选了部轻喜剧片开始放。这片子是早就下载好的,风靡一时的暑期档小制作。但两人不是忙,就是忘记了,一直没顾得上看。
听到喧闹的对白,周祖望好像被惊动似的一顿,而后放下了他的画,静静的看向屏幕上那些荒诞逗趣的场面。因为心事重重,他也没看进去多少。脑子里面一贯杂乱地思索着,什么都想到,但只顾着气闷,条理也分不明晰。
知道寒生在等自己讲给他听,是怎么回事。大概看自己脸色不好,又不敢直截了当地问。他有点愧疚于自己在寒生的生日这天拉长了脸给人添堵。以前不是这样的,即使在家人面前掩饰不住喜怒哀乐,起码不会在朋友同学面前也如此任性妄为。
他带着些许歉意,侧头想观察下狄寒生是不是因他的情绪不好而困扰,却见对方也在小心翼翼地偷瞄自己。
和普通人的反应不太相同,发现被抓了个正着,狄寒生索性也不藏着液着了,大方地发问:“那人怎么回事?看你很烦恼的样子,我很担心啊。”但是用狄氏标准的轻松语气说出的“担心”实在也没多少说服力。
他的样子,就是好奇大于关心。周祖望轻轻吁出一口气。看见狄寒生眼睛里闪亮起熟悉的“八卦之光”立刻回想起的是当年大学里的青葱岁月。原本因为排斥“向人诉苦”的行为而迟迟难以出口的烦恼,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容易宣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