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曦渺缩在被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月安暗暗松了一口气,曦渺年纪不大,长于深宫之中,于许多人情事故都不懂,还好安慰哄骗些。自己若不如此解劝,只怕曦渺就要被相里若木做出的没天伦的事逼出病来,倒遂了相里若木阴毒的心思。
月安见景曦渺安静只得在心里咽下心酸痛苦,温言道“连阮籍都写过一首咏怀诗说,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泽若九春,磐析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月衣裳,愿为双鸟飞,比翼共!翔;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可见那些风流人物多半也都与男子有些不尴不尬的关联。这事自古有之,好比男女嫁娶是明,男子相恋是暗,不过有碍天子教化,繁育天下,所以不好明提出来罢了。”
景曦渺似乎听进了耳朵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诗,这样的事,哪里好了呢?我一点都不喜欢。”
“皇上,身上疼不疼,要不要叫太医…”月安见他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便试探地问。
“不要叫太医,我没有什么事。”景曦渺的表情很平静,仿佛确实无碍,可是月安想起方才进来的时候明明在他的腿上看到血迹,知道景曦渺是硬忍着,皇帝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也只能装作没事。
景曦渺似乎要睡了,模模糊糊地跟她说“不该有这样的事,不该。我记得那年我七岁,站在城楼上刚巧看见得胜班师的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何等的威武,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人,我就想不生在皇宫便好了,我也要做个他那样的人──生为男儿就该那样建功立业,气吞万里如虎,不是么?后来我问月安,那是谁,月安说是相里将军。从那以后每一次他得胜回朝我都会去城楼上看他回来。”
月安偷偷抹去眼泪“皇上,”景曦渺没有回答,无声无息地躺着。月安战战兢兢地伸一只手在景曦渺的鼻下,他只是睡着了。月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来,她忍着抽泣三步两步跑到佛堂,一遍又一遍地跪拜,只是祈求一件事,求佛祖保护曦渺一生平安无事。
烟波浩渺第七章
酒醒之后,其实什么都没有留下,复仇的快感,凌虐一切的刺激都消逝了,毁灭一切的冲动过去了,只留得指尖上一阵酥麻。我还能怎么作贱这个王族,剑上早就沾染了这个王族的血液,还不够,舔到了血的腥味儿之后,一切都膨胀得不可收拾。然后。
相里若木对这个世界的厌恶感甚至更强烈,李允之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木,那是因为你良心未泯,相里家一直在教育的是济世安民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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