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从便利店买酒出来的深夜,他喝醉了,仰头往嘴里灌的酒一大半洒在胸口。
他迷醉的眼睛看不到路,踩上一坨狗屎。
他甩着鞋底稀软发臭的秽物,大声咒骂随地拉屎的狗。
一条大狗从草丛中冲出来,狠狠咬住他的小腿。
肇事者甩开恶犬,在奔逃的过程中一脚踏空,滚下台阶,脑壳重重撞上地砖。
他在医院躺了三年,上次听到消息,是他的家人拒绝缴纳医疗费用,被医院提起诉讼。
画面再一变。
东南亚绑匪出现在一辆门窗紧闭的车里,一只黢黑的关节扭曲的手贴在玻璃上,指尖溢出黑红污血,凑近一看,两眼突出,额头脖颈血脉偾张。
所有曾在池渔面前出现过的,加害她的凶手变成恶鬼围着她。
他们说:“你知道你对你妈妈做了什么吗?”、“没有你,你妈根本不会死”、“没有你,我们也不会死”、“忏悔吧”、“你怎么不去死!”
——“你害死了你的母亲”、“都是你的错”、“你不该活在世上”、“去死吧去死吧!”
*
冷意包裹着一条条黑色气运线,从516散发出来。
非人聚集在五楼走廊,三三两两抱成一团。
牛头人抱着水桶,两条平时闹腾不休的鱼潜在桶底安静如鸡。
双头猪试图拥抱自己,然而选择困难症不幸发作,始终决定不了该抱左头还是右头。
瑟缩在狌狌腋窝下的阿植探出红叶子,哆哆嗦嗦地问:“小、小池总怎么了额?”
“做做做噩、噩梦了。”狌狌低头说道,“阿阿阿植植……你你还还是贡献献叶子吧。”
阿植倏地缩回头顶最后一片叶子。
狌狌问羊小妹:“那天小池总没、没要的叶子呢?”
羊小妹踩着节拍轻轻跺脚,活络了筋骨,说话还算利索:“对小池总这种狼灭,叶子有什么用。”
狌狌一呆:“阿植的叶子都不管用,小池总怎么办?”
非人们面面相觑,本来就不太好用的脑仁被煞气无限的黑色气运线冻僵,更加运转无能。
阿植在狌狌腋下吸够了热量,又受秃顶威胁,强烈的护发欲让它突然想到了关键:“陶吾去哪儿了?”
*
闹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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