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关系,陈润天投靠舅父,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让舅父起兵反唐。按照和沈明的约定,他的旧部江南大营率先造反,谁知道你居然也在江南。陈润天原本打算接应北晋的船靠岸,但他转而一想,不如让北晋和南唐互耗,所以就没有在杭州湾接应北晋。”
白熙直起身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展开扇面。钱豪手下的将官一直侯在廊下,此刻便会意地上前将吴宇拖走。
扇面画得是一副人物群像,禁军将士在攻打神武门,前朝宫变一场接着一场,神武门下冤魂不知堆积多少层,也不知道画得是哪一次兵变。扇面上赫然还有一道深褐的血痕落在神武门的城头,传言是将军收人谗言构陷被迫自刎之时溅落的鲜血。历经百年,血色暗沉,沧桑悲凉之感难以言喻。
“你不杀他?”
白攸何等聪明,从只言片语中便猜到是吴宇害白熙落到这般田地,但白熙的态度实在令她不解,谋害储君、意图篡位,这样罪行累累,白熙居然只是剥夺爵位官职遣送出境?
“他是我哥哥。”
白熙叹息一声,将扇子合拢插回腰带。这么多年来吴宇不是没有照顾过她,只是人心变化太快。她和吴宇都已不是从前的少年,但她仍然最后一次顾及少年时美好的情谊。
“你……”
“好了。姐姐怎么比我还生气。”白熙换上一副笑脸,双手牵起白攸。整日看沈明腻腻歪歪地跟沈晗撒娇,不想有朝一日她也有机会跟姐姐撒娇。还别说,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我是心疼你。”白攸抚摸她的背脊,隔着薄薄的衣料依稀能摸到还没长全伤口和瘦削的脊骨。
白熙被她摸地浑身战栗,知觉变得格外敏感,痒酥酥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应:“别这样……”耳根十分羞耻地红了,她几乎能感觉到那里带来的滚烫温度。
“我叫人给你炖了补药,快趁热喝。喝完之后我再为你上药。”白攸察觉到她的变化,赶紧收回手调转话题,“你以雷霆手段捉拿吴宇,接下来打算如何收尾?”
白熙接过药碗,双手捧着乖巧地喝药:“如果不出意外,今日就会有父王的特使,传令命我摄政监国。”
白熙退到后堂立刻写了一封密信,交由白攸的手下传给长宁王。陈润天首鼠两端太过危险,这样的人万万不能留在她父王身边。
“主上,王爷密信。”
长宁王的飞鸽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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