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然而此时手术刚做到一半。
“咦,陛下你怎么醒了?”军医老者自言自语地说着,“看来是药性不够呀!”
“白副将,再给陛下来两粒。”军医老者头也不回地朝着白杨吩咐着,可说话的同时,手却没有停住。
生挖眼珠,怎一个痛字可表。若非还需要他继续做手术,不然早一拳将他给打飞。
重新吃了药的颜絮欢又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军医老者满意地点点头,道:“药还是有效果的嘛。”
白杨嘴角扯了扯:“......”拧干手绢上的水,擦了擦陛下眼角挂着的泪珠。
方才他是看到了陛下痛红了眼,那么娇弱的模样,像是春日里被风雨吹打的花朵;又像是红了眼,正要炸毛的雄狮幼崽。
这一场手术,到了酉初二刻方才结束。军医老者累得要虚脱,背着药箱,捶着腰,在白杨护送下回到了白虎军营。
青哲虽想要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进不去,瞧不见,只能着手准备明日一早就送独孤烟离开的事情。
连连差人快马加鞭地送出去了两封信,一封是给独孤龙的,一封是给屠苏云的。
到了第二日一早,天色微亮,平原雪茫茫一片,弥漫在夜间的雾气未散。护送独孤烟回南岸的一千士兵,已经在北岸口等候,他们个个盔甲护身,面无表情,像是一具躯壳,而并非像是活人。
一望无垠的【辽江】边的雾气更浓,被寒风吹得四处飘荡翻涌,像是幽冥黄泉。江面早在半月前就结冰,厚厚的一层,行走在上面,就如同地面一般,只是它真的很滑。
药效过后,独孤烟终于醒来了,残留的痛觉也只剩下一丝半点,稍稍习惯一下,便过去了。
只是她有些疑惑,眼睛怎么又痛起来呢?抬手覆上,指尖触摸到有区别于红布的纱布,上头有血液凝固后的触感。
这又是怎么回事?
手朝着身旁摸了过去,触碰到了风碎烟带着暖意的身子,心下才稍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