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传来机关的声音,顷刻之后化作了平静。流烟在门外守了一阵,悄声离去。
夏清舒顺着密道,来到了一道暗门前。她触了触那暗门上的机关,便站那等着。
现已戌时,这个时间点,长公主殿下应当是在房里头看书。她既在书案前,听到自己的暗号之后,定会马上予以回应。
不出夏清舒所料,暗门立马有了响应,“咔嚓”一声之后,慢慢地朝两边开去。夏清舒身子一侧,便从打开的缝中钻了出去。
长公主殿下别苑的寝居还是如此敞亮,炭火将整个房间烤得暖融融的。夏清舒理了理衣衫,将伪装成书架的暗门关上,而后慢慢朝着书案前埋头写字的人走去。
走到身前,季迁遥仍未抬头看她,注意力全在手中的笔上。
夏清舒清了清嗓子,站在书桌前,抱拳行了一礼:“臣夏清舒见过长公主殿下。”
季迁遥放下笔来,杏眼一瞥,挑着眉道:“今日夏将军肯给本宫行礼了?”
“殿下哪里的话,臣一直都是打心里愿意给殿下行礼,只是那日有些不便,故而失礼,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季迁遥将目光停留在夏清舒低垂的脸上,见着了些许胭脂的痕迹,冷冷地扯了一下唇角,继而用着寻常的声音道:“好了,你也别站着了,免礼吧。”
“是。”
季迁遥又重新执笔,翻起手中的簿子来。夏清舒往后退了两步,走到炭火盆前将沾了寒气的外衫脱下,继而烤起自己的手掌来。
夏清舒幼时纵横武林,如今又威赫沙场,这一生少有紧张的时候,唯独面对季迁遥的时候会紧张得直冒汗,就方才三两句话的功夫,她的手心已被冷汗湿漉。
兴许到亥时之后,烛灯一熄,房间大暗之时,她才能大胆些。
偷偷瞥了一眼滴漏,现在不过戌时中,离亥时还有半个时辰,夏清舒犯了难,难不成自己这半个时辰就坐在炭火旁边烤身子?
目光又在季迁遥的房里稍稍转悠了一圈,夏清舒看见了一桌酒食,她站起身来,朝着酒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