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飘。
夏清舒眼皮变得沉重,神思开始恍惚,不知不觉中,上下眼皮相触,她阖上了眼。没过多久,营帐里头鼾声四起。
帘帐外头,蒋雪芹与流烟听见夏清舒的鼾声,满意一笑,而后带着香炉和蒲扇,蹑手蹑脚地离去。
夏清舒睡得很沉,一宿无梦,直至天大亮。
迷迷糊糊地醒来,夏清舒伸了一个懒腰,扭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她察觉到时候不对,赶紧唤来流烟。
“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流烟回。
夏清舒大惊:“已至巳时!你怎么不叫我起身呢?”她急忙掀开被褥,穿上衣衫。
“将军不得好眠,长此以往,身子必定有损,属下见将军今晨睡得香甜,哪里忍心唤您?”流烟扬着笑解释道。
“你啊!糊涂!朝廷要奏报,我今日需提审那几个俘虏。早上睡了懒觉,午后同蒋大夫有约,只能是晚上审,一拖拖到深夜,我这不是又没时间歇息了。”
“将军莫要担心,那些个俘虏我已审过,口供都记录下来了。奏报我已写好,将军可以过目。”俘虏刚审过没多久,奏报流烟都随身带着。
“原来你都安排好了,昨夜定是你使的猫腻!”夏清舒恍然大悟。睡了沉沉的一觉,她的精气神也恢复了许多,脑袋变得轻松,心情也舒适了好些。
只是起的太晚了,她舒不过是吃了些东西,转眼间,未时便至,她急急忙忙赴约。
蒋雪芹的居处位于军营的东北角,夏清舒抵达之时,她正从一棵开着红花的树上剪下一枝花来。如若夏清舒没有记错,这棵小树应当叫做火焰木,蒋大夫在信中提过,倒卵形的叶片,花朵火红,它便是那具树棺人尸体腐化后长出的小树苗。
夏清舒又看了那树苗几眼,脑中想象着一具尸体慢慢消弭幻化成一棵小树苗的场景,顿时,她打了一个哆嗦,手心冒出冷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