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没有一个人例外。
若她有朝一日死去,那么为她而哭,也只有那些依伴她而生的人会哭。
至亲哭,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他们的后半辈子无依无靠。
所爱哭,是因为心爱之人离世,从此再无人伴她左右。
友人哭,是因为少了一个可对之哭泣,来往的对象。
一个人的离世,会得到无数人的哭泣,无非就是失去他之后,原本的生活会发生动荡,而他们无法接受这种改变,便只能以哭泣来发泄今后应要面对的糟糕时日。
他们,也是如此在哭泣吗?
苏起走了过去,堂中摆放的棺椁还未封死,她用手一推,便瞧见了里边躺着的人。
对方面容平静,她死时并未有任何的不甘不愿,还是笑着的,她早早就知道了自己将亡的命运,对于这个未来,先生并没有任何异议,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她那素未谋面的兄长送来的一杯酒。
兄长告诉她,先生对她并没任何情愫,否则先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离去,先生明知她会痛苦,会难过,可仍选择了弃她而去,如此的一人,她不该如此留恋。
可兄长错了,她自小便在先生身边长大,先生是何许人,她又怎会不知。
如今正是冬月,在这广阔的堂中躺了几日,也不见棺中的人有任何的变化。
苏起顿时便笑了。
她翻过身,进到了棺里,原本一人躺着的棺内,此时躺下了一人,却不显得多么拥挤,反而刚刚好,好像一开始这棺便是二人合葬棺。
随她而来的侍女抬起手,沉重地吩咐着:“封棺。”
苏起望着头顶的悬梁,她转过头,接着残余的光,注视着身边人的脸,她的手在黑暗中悄然地握住对方早已冰凉的手。
先生离去。
她不会哭泣,她不会难过,更不会烦恼今后没了先生的时日又该如何。
因为,她会与先生一起,无论生与死。
苏起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她闭上了双眼,
棺盖被人慢慢地推上,苏起听见“啪”的一声,视线中的光彻底消失,这口棺被人彻底地封死。
苏起露出个笑容,她闭上了双眼,与身边人长眠。
先生曾说过,此生最过遗憾的便是无法看着她长大,无法牵着她的手送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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