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粗粝的大手搭到正在肩膀处揉按的纤手上安抚似得拍拍,“乖孩子。”
“爹爹。”凌秋泛拿了一句古人的话来安慰她的父亲,她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此去京城,焉知非福。”
自古以来福祸相依,这次婚嫁对于她们姐妹而言,会是福吗?
焉知非福?焉知非福?
凌江将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在嘴里咀嚼品味,只觉得酸中嚼出一股子甜,流到舌根处苦不堪言。“怎会是福呢……秋儿,你想的太简单了。”
“爹爹此话怎说?”凌秋泛自悔失言,原本只是想拿一句古话来安慰安慰自己的父亲,却发现这句话像是触动了父亲哪一根神经,反倒惹得父亲更加难过。要是方才不说这句话就好了。
凌江不知自己的女儿因为这句安慰的话拼命自责中,继续说着他自己的想法,“既然我这个不问朝廷诸事的江南太守都看得出来,那两位大人想必看的更是透彻。你们姐妹不想嫁,她们怕是也不想娶。”
“爹爹可是有所听闻?”凌秋泛将按摩的手掌半握成拳,沿着凌江身后发胀酸疼的经络往下敲打。
“岂止是听闻。”凌江摇摇头,“你们深居闺楼不知道那些,外头可是都传遍了。危岳雁玉门关下听的圣旨,听完后当场拔剑抗旨,被钦差罚了三十军棍,担架担着一路从玉门关抬到皇上的御书房门前。曲荃夏台接的旨,听完当场就拉着宣旨公公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在御书房门前跪了两天两夜滴米未进。”
凌秋泛确是第一次听闻这事,在她看来,那两位大臣虽也不喜这门亲事,但好歹是娶媳妇过门,再怎么不甘也不会到这等地步。不禁叹惋,“如此听来倒是可怜。”
“可怜?”凌江哂然一笑,“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不,爹爹。”凌秋泛摇头,“确实可怜。”
凌江不语,等待她的女儿继续说下去。
“女儿认为,不论这两位大人做错过什么事引得皇上不满,就凭她们以女子之身封官拜将,在三尺朝堂之上一展抱负,就应担得起这‘女中豪杰’四字。”凌秋泛眸中晶光点点,憧憬之色溢于言表,“她们本可以择一位满意的夫婿,在风雨飘摇的朝堂上彼此扶持并驾齐驱。待年岁大了便告老还乡共度晚年,享受子孙绕膝的快乐。”
“一纸圣旨,将她们余生的幸福都剥夺了。我们委实可怜,她们又何尝不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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