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多片刻的犹豫,危岳雁一把掐住曲荃就跟老鹰掐崽子似的腾身而起,巨石配合转动的机簧沿着既定的部署在看不见的石壁中心滚滚而动,几乎是同一时间密室中的石门应声而落,危岳雁片刻不敢停歇,毫不吝惜的激发内力,恨不得将毕生所学一同施展开来。
石门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灰尘簌簌而落,像是直接剥落一层薄膜,墙壁上镶嵌的一排排垂棘因强烈震动接二连三滚落下来砸在地上,碎成一块块萤绿的碎石,一路看去像是误入什么光怪陆离的溶洞……常容珂的厉声哀泣已经渐不可闻,有没有暗卫跟上来也无暇顾及,危岳雁带着曲荃飞速的朝外头冲去!
逐渐的光亮渐渐散失,甬道长的危岳雁想骂人,一旁的曲荃有些跑不动了,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字来:“要……要不,放……下……”
危岳雁应声把她放下了,然而曲荃脚还没沾地就一阵天旋地转,定睛一看,他奶奶的!危岳雁把她抗在肩上了!
“趴好了!”
危岳雁一声落下,就像突然爆发了似的,长吼一声——
再接着曲荃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所有景物好像都化作了一团晕眩的灰黑,潮湿的气味冲刺在鼻尖,脚不沾地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的感觉太让人不安,但是身下是挚友坚实的身躯,比潮湿气味更近的是她闻了数年的,有些讨厌,又颇令人舒爽的皂角味……
危岳雁从不熏香,衣裳却是干净整洁的很,这种味道让她忆起初见那日。
彼时,她尚是刑部小官,被刑部侍郎带上践行宴,正强颜欢笑之际,见一个红衣束发的女将被那日挂帅的将领引着走到一架大鼓面前,薄唇抿出隐忍的线条,长眸敛去挑衅的神色,规规矩矩接过鼓槌,长擂一曲《破楼兰》。
曲毕,落座在她身旁,几乎是同时的,她闻到一股清爽的皂角香。虽然未发一言,未对视一眼,却是她第一次在波云诡谲的朝局里,得以喘息片刻。
再后来,她升刑部尚书,她亦为十二卫大将军。仍旧一个紫衣芝兰气,一个红袍皂角香,容颜未改,却早已找不到初见时那种让人舒爽到惬意的氛围了。
然而今日,在这不见天日处处杀机的密室中,她竟然又重新寻回了这种感觉。
不同于生死之交,那种浑然而成的默契织成的激昂澎湃,而是一种,让人为之心安,得以喘息的……故友之感。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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