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能忍,中途徐溪晚不小心把她头发扯了几根下来,她也没吭声。
徐溪晚自己就是个话不多的人,没想到领回来的孩子比自己还沉默,她给林幸洗完头,拿干发帽把林幸头发包起来,干发帽太大,林幸脑袋又小,包起来之后显得头比脸大整整一倍,这回真像个小外星人似的,滑稽得很,徐溪晚挪了挪凳子把林幸转过来对着自己,忍不住又笑。
“真像et。”徐溪晚说。
林幸不懂et是什么,可眼前这个“漂亮的坏女人”微笑时眼睛有点弯,好看得不得了,声音也温温柔柔,还……还对自己很好。林幸想,也许她并不是坏女人,是好女人,所以林幸也跟着笑,咧着嘴,傻呵呵的。
洗完头发,徐溪晚半蹲在浴缸边,拿沐浴球打了泡泡给林幸洗澡,林幸对人习惯性警惕,被徐溪晚来回摆弄,身上一直是僵硬的,尤其是徐溪晚碰到她手臂上的伤痕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出她手臂的紧绷。徐溪晚余光观察林幸的表情,这小孩儿整张脸都微微地抽动,目光惊恐,显然是怕极了。
徐溪晚不动声色,问她:“伤是怎么来的?”
林幸的皮肤霎时间从头绷到脚,连脚趾头都勾起来,手握紧拳头,惊惧万分。她□□坐在浴缸里,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逃不过徐溪晚的眼睛。
林幸没说,徐溪晚也不再问。
过了一会儿,徐溪晚以为林幸不会说了,林幸才扭扭捏捏,声音细微道:“舅……舅妈……打了。”
“为什么打你?”
“我,犯错。”
“什么错?”
“打翻弟弟的,牛奶。”
就为一点小事,把一个小孩打成这样,几乎是往死里打。
林幸看着徐溪晚,看了好一会儿,问她:“你会打我么?”
她问得很认真,眼睛瞪大,徐溪晚和她对视,连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都看得分明,徐溪晚才注意到,林幸的眼珠大而晶亮,是那种很纯正的黑色,不掺一点杂质,珍珠一样漂亮。
徐溪晚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打你?”
“我犯了错。”
“什么错?”
“我把,床,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