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装甲车内躺着。见她醒过来,楚渊递了杯水给她,她顺着楚渊的手往上看。
那双露指手套上尽是污渍,血迹和不明液体混合着已经干涸凝固,泛着些腥味儿,身上穿着迷彩服,腰带系住了蜂腰,一双长腿憋屈地套在长裤里头,延伸至脚踝处被军靴裹紧系好。
她有些不舒服。
“楚渊。”
楚渊将水杯递到了她的手中,压低了嗓音,用自以为十分温和的语调同对方问候,对方也抬起头来,单凤眼眼尾一扫,淡然地瞥了楚渊一眼。这个女兵,满脸戾气,眉眼舒展时眉骨下方的疤就更加显眼,一眼便知,不好相处。
“林惊蛰。”
楚渊点头:“惊蛰春分的惊蛰?”
林惊蛰低头看了眼捧在手中的热水,微微颔首。
“我们往西南方向走,你要去哪儿,顺路的话可捎带上你一起。”
楚渊又递了一块巧克力给林惊蛰,见林惊蛰将水杯和巧克力都拽在手上,却并没有要吃的意思。心思极重,不轻易相信他人。
“再往前走有个加油站,将我放在那儿就行。”
刑海拉开门,冲着坐在后面的楚渊和林惊蛰笑了笑,一对小酒窝简直可以荡出酒香来。
“醒了?”
刑海将手中的泡面杯一扔,林惊蛰抬手握在了手中,眼皮一掀,皱起的眉头在看到对方明媚的笑意时逐渐舒展开来,她有些不适地侧过了头去,低头又瞥了眼自己手中的东西。一杯热水,一块巧克力,一杯泡面。在这丧尸成山,人命草贱的时候,无疑是雪中的一捧热炭。林惊蛰将东西一一放在了一侧,抿起唇角未再开口说话。
刑海摸了摸那挺俏的鼻梁,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嘴角笑了笑,而后看向坐在一侧若有所思的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