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并不言语。
“我是她的好朋友。”特意加重了“好”这个字的语气。进来后就坐在简南音病床上,抓住她的手说:“来,我看看。”
她抬起眸子看着我,眼神依旧是一览无遗的清澈纯净,我心中微微一酸,心道够了,还能看到她,就觉得一切苦难孤寂焦灼难耐都值得,比什么都值得,比什么都能令我欢喜。
傅斯言这时候的表情却变得微妙起来,望着我的手,神态愕然。
我暗自发笑,又摸了摸南音的额头:“还不舒服么?”我那时候只想给情敌个下马威,却忘了应该去好好补习一下胰腺炎的医学知识。廖凡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对这个病是丝毫没有概念的,甚至还把它和我小学同学的一个病搞混了,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谬之千里。如果我知道这个病如此凶险,哪还有这份闲心去争风吃醋?
简南音还是不说话,整个人说不上死气沉沉,却神情木然,拒绝与人交流。
气氛一时冷场,而我却从头到脚洋溢着暖流。看着她的人,摸着她的手,感到异常满足。在病房外,我就暗暗发誓,以后都不会离开她左右。她去哪儿,我便跟着去哪儿。她说让我不要找她,怎么可能,除非我灰飞烟灭了,不然就是爬,我也要爬到她身边的。
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止今生,生生世世,她都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可此刻,她却与我相顾无言。瞳孔里闪烁的微光被一层坚冰隔绝了,只看得到一片漠然的漆黑。